狸。
霜蕪的手指動了動,搭到她腕上,“心神亂,真氣損,我親愛的將軍,請問您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還不是你害的,死狐狸。”這樣罵著,鼻子卻突然一酸,看著兩人,“幸好你們沒事,可是鐵甲軍……。”
她沒有再說下去,視線落到肖宇的身上,她走了過去,俯身抱了起來,“肖宇,我送你一程吧!”
她的背影,此刻看起來格外悽清。
“將軍,”阿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肖宇讓我轉告您,鐵甲軍,死而無撼。”
長歌仰起頭,看天空的顏色在視線裡漸漸模糊,“我知道,因為,這是我的鐵甲軍啊!”
接下來的時間,長歌再也沒有說過話。
她只是沉默著,看鐵甲軍的屍體被擺好,壘成了一座山,她親手點燃了柴草,看著那一個個曾經生龍活虎的面孔,在火光裡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她的身後,齊齊的站著倖存下來的軍士,阿簫點過,還有四千六百人,個個身上帶傷。
她站了一夜,身後的人,也陪著她站了一夜。
又是一日來到,長歌看向初升的太陽,“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休息養傷,明日,將安瑞欠我們的,拿回來。”
沒有人去勸她要冷靜,也沒有人分析此時進攻的不利,即使只剩下這幾千人,鐵甲軍也相信眼前的人說出來的話,永遠可以如此豪氣凌雲。
這一日,陸陸續續到了好幾支援軍。金陽過後便是一馬平川的沃野,後續幾個城鎮都沒有有利地形適合防守,因此城中並無大量的兵力。可是幾個城守,居然集了治下所有可以調動的軍響,送來了金陽。
附近幾個城市,除了留下必要的守軍,軍隊都集結到這裡來了。
平王父系一族在軍中勢力極大,除了長歌這樣在秦子蓉登基後才冒出來的新晉武將,幾乎都與她有或多或少的聯絡。
所以長歌知道,這些人的到來,意味著她們經歷了怎麼樣的掙扎和兇險。
她彎下腰去,深深的一禮。
“孟將軍多禮了,我們都是為了守住豐牧,不容他國來侵。”幾位押糧押兵的將領連忙跳開,不敢接受這禮。
他們未嘗不知道朝上的風起雲湧 ,可是自己家裡怎麼鬥都好,別的人想來插一腳,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夜已經很深了,長歌還沒睡。
之前的洗靈曲,她悲憤交加,真氣太過,到現在還有點悶悶的除錯不過來。
她按著胸口,微微皺眉。
盤腿調息一會兒後,她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是她不想休息,實在是,這種時機休息不了了。
照目前這種形勢,恐怕平王之亂已經近在咫只。
長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國之將亂,何以為家。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豐牧的國土,落入他國之手?
“扶蘇,你立刻帶黑屍營返回安瑞。”這端,紇布也沒有睡,一道接一道的指令發了出去。
“王子,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孟長歌只有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根本奈何不了黑屍營。”
“哼!她的簫聲一響,隨便你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不是都得聽?”紇布像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扶蘇的臉微微漲紅,卻仍是不服氣的回道,“一個人內力有限,她以內力摧動簫音支援不了多久的。”
紇布沒有再多解釋,“明早啟程,這是命令。”
扶蘇退下去,紇布這才放柔了臉上神色。
她的內力的確不足以支援到整個戰役結束,可是那人最是護短,她認定黑屍營是滅了鐵甲軍的兇手,那麼無論如何艱難她都會洩了這心頭恨,即使她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有些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