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你做好赴死的準備而我——救了你的命,並對你知無不言,可你卻還是不夠誠實。”
但這些對我已經不那麼重要。
“這……”冕京的話卡在嗓子裡沒說出口,不知是否已經不想再對我說下去。
我上前一步,從他手裡奪過法杖,又走到那鹿頭欽差的旁邊,將他頭上的面具撕扯下來,揣進兜裡,隨後瀟灑轉身。
“城主大人——”身後冕京會長乾巴巴地喊道。
我對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冕京會長!!就請你留在這裡吧,欽差已經殺害你的手下,我也算為他們報仇了,如今這牢裡的活人,只剩那些微不足道的蟲子和你我了,到時候他們也要死,你可以如願的成為蠱,如此你出去的時候一定是安全的。而我不想傷害你,只想要向那罐子外面跳一跳。”
言罷,我不再聽公會會長說什麼,隻身走上地牢的臺階。
三天前,小四,陳泗水,我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多年的朋友,公淇城掌握半個兵權符的守城將軍,地下魔法成員唯一指定聯絡員,以審訊之名將我騙到這地牢裡,一把將我從樓梯上推下來。
我的頭撞在轉折處的牆壁上,腫了個大包,比方才欽差撞的那一下還要響。我雖然已經猜到他的心意,但仍舊抱著一絲幻想——
我想,會不會他是在保護我呢。
我緩緩走上階梯,此時的大門沒有鎖,門縫裡透露出一絲光,我想,就和去天堂差不多,赴死的決心,在方才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時,我已經下定過一次了,現在只不過是第二次而已。
這樣想著,我將法杖藏在身後,單手用力推開木質的、陳舊的大門,慢步走了出去。
門外遠近站著反魔法部隊,帶盾士兵,人數之多,入目所及已經再看不見周遭的建築。
這地牢裡有這麼多人,士兵們見我出來,隻身一人,也難分敵我,步兵迅速舉了盾牌起來,槍兵從盾牌縫隙扎出一根根長矛來,如臨大敵。
“來者何人!”
盾牌後,一聲大喊。
我也乾脆地放棄了偽裝成鹿頭欽差的想法。
“你問來者何人?”
前半句我用平穩的語氣,後半句則幾乎是在嘶吼。
“放肆!我乃公淇城現任城主宋易,宋家獨子,你們一個個隸屬公淇正規軍,公淇反魔法部隊,見到本城主,為何還不下跪!?”
我這一豪言壯語力道十足,直吼得那士兵們退讓三分,半晌無人應答,可舉著的武器也沒人放下。
我上前一步,剛要繼續說話。人群裡突兀擠出個持劍的人物來,身穿反魔法盔甲,腳上也是為應對電能魔法而配備的絕緣鞋,頭頂鐵盔短紅纓。
只聽他轉個眼珠,大聲回應道:“這地牢裡關押的都是重罪之犯人,公淇城主如今還在城心閣內,你口說無憑,依我看根本就是冒充一城之主,其罪當誅,給我殺!!”
他說完這話,舉著劍就像我衝來,我冷不丁從身後腰間將法杖抽出,對著其刺出兩道風刃,這風刃又快又準,第一道砸向他的額頭鐵盔,雖是瞬發,可近距離之下威力也大,又是暗箭傷人,直把他的腦袋打得向後仰倒;第二道風刃則順利扎中他的脖頸喉結。
只聽“嘡!”的一聲,持劍者應聲倒地。
場中頓時無聲。
我上前走一步,朗聲再道:“我再說一遍,我乃宋家獨子,公淇城現任城主宋易,爾等竟然如此大膽,明知我的身份,卻還要上前行刺!陳泗水呢,叫他來見我!”
“是魔法師!是魔法刺客!列隊!”
“列隊!”
士兵當中,也不知誰是頭領,傳來這一聲命令,周遭長矛紛紛收起,舉盾者則向前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