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麒林被問個措手不及,但他對祥隆的看法早就與陳戰說過一遍,也不用再多想。
他撓撓頭,把目光投回到秋野霽身上,身材相當好:“祥隆……反正挺有追求的吧,當然,他的理想我們不去評判它——我是說,比如反魔法這事,人是不能和天斗的,人只能改變人——但理想這個東西,我們不該去評價它。”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呢?”秋野霽曲線救國,問出心中所想。
麒林也沒什麼好隱瞞:“現階段的話,就是完成和皇室的交易,然後回克洛歌爾。”
秋野霽搖頭道:“我沒問你目標,我是說你的理想,憑我這麼多年對人們的觀察經驗來說,我能看得出你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估計也為之奮鬥過,但你失敗了,或許因此變得一蹶不振,看透了些什麼東西,是這樣嗎?”
麒林被問得愣住,低頭喝口酒:“我從沒有一蹶不振。”
再喝一口:“我的理想是讓身邊的朋友、家人、老婆、孩子過上安定的生活,保護他們不被人欺負,不被人剝削掠奪,嗯——我是說家人,不是什麼民族大陸,這個範圍很小了,所以我覺得我的理想和祥隆的不一樣,應該不算不切實際。”
“你還是評價了啊,祥隆的理想。”秋野霽笑,帶點鬱悶。
麒林啐了一句:“你別抓我話柄啊。”
秋野霽被逗笑,接著問道:“守衛自己的家人是每個男人都該做的吧,你遇到了什麼困難?”
麒林拿著酒杯想了一會:“困難可能是我不知足吧……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層層巢狀。在克洛歌爾有個傳說,和荷米斯亞的烏洛波洛有點像。”
“那是一群無限多的蛇,他們一條咬著另一條的尾巴,然後就這樣向後延伸出去,有一次一個農夫發現了這些蛇,他便好奇,如果是蛇吞著蛇,那麼總有一條蛇是最終的勝利者。所以如果他跟隨它們的軌跡向後走,就能遇見最大的那一條,於是他一邊捕獵它們,一邊向後追尋——最後他老死在路上。”
秋野霽摸下巴:“那你是說,最大的蛇,就是人的貪心?”
麒林笑:“我是說,不管你把家族發展的多強大,總有比你強的,你越強大,眼界也就越寬,人的一生卻太短,既然無法追求卓越,往往努力也只會變得奇怪。”
“這就是我的反思。”
秋野霽腦袋聰明,從麒林話語中摸索出一些故事的輪廓,但這不像是一個二十六七的男人該有的經歷。直覺告訴她,麒林似乎是陷入了怪圈,她知道通常越聰明的人越容易陷進去,從而忽略了“極限”。
於是試著說道:“可這和你的初衷不一樣,想要守護家人朋友愛人,其實也是件容易的事,你只要普通的強大就行了,另外還該花時間多陪陪他們,這可能是這些愛你的人,更需要的東西。”
麒林抿嘴笑,伸手掏出法杖來,連揮了幾下,兩人周遭的寒風頓時消卻了不少,秋野霽不再撫摸肩膀,兀自感嘆魔法存在的神奇。
“我生來就強大,這是老天爺給的,所以我總認為,必須要為此負起責任,做到與之相匹配的最好。”
兩人默契碰杯,酒勁不小,麒林有點暈,話的邏輯也亂起來。
“何況是以結果論呢,你比如祥隆這樣的人,還有冕京,其實我們都有點像,總以規律著手,反之如果是陳戰,就用熱情應對。”
秋野霽沒醉:“這你是在說左派和右派的區別,平等為左,自由為右。”
“嗯……不知道。”
麒林甩腦袋:“我可能生來就沒有熱情,所以只能用規律入手,再給大家以自由的權利。就像一個家族的管理者,他制定規則,再用規則去生成自由的感覺;反之就像大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但終歸是個壞人,揹著一身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