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沙發和茶几,低著頭、生怕耽擱一點時間地衝向了鐵門。
然而,他久坐安保室、鮮少有鍛鍊的身體素質怎麼可能比得過異變的生物?
幾乎是轉眼,剛剛聽腳步聲還是拖沓的“爸爸”就跳到了羅伯特的身後,據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那隻腫脹的、好像泡發了水的手臂死死捏住了羅伯特的肩膀,帶著深淵裡的涼氣和泥土腥晦的味道,阻攔了他求生的路徑。
羅伯特目光驚慌地順著青白的手轉頭看去,一張幾乎辨認不出五官的臉透著死灰,無神的眼睛死死釘在他的身上。“爸爸”全身都溼透了,那灰色的t恤牢牢扒在他腫脹的身體上,一滴一滴被重力牽引、向下落著水珠。
他這才發現,原來不是“爸爸”天生體型高大,而是被水泡脹之後,才擁有了那樣沉重拖沓的身形。
如此看來,他本該是個瘦弱的矮子而已,難怪自己的孩子會被同學欺負。
羅伯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爸爸”抓住他,肯定不是為了和欺凌他兒子的“朋友”友善交流。情急之下,他撈起地上散亂的啤酒酒瓶就朝對方的頭上呼過去——
正中了“爸爸”的眼睛,但除了一聲沉悶的打擊聲外,他好像一點傷都沒收到,手臂還是牢牢禁錮住羅伯特。
面對這個闖進家中、還掏出兒子遺物鐵盒的不速之客,“爸爸”絲毫沒有客氣,手上一個用勁,就像是掰斷一根吸管,輕鬆扭斷了羅伯特的肩膀。
他疼得慘叫,大腿直撲騰,踹到櫃子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痛苦。
然而他這番舉動,卻是恰好把之前隨時扔在上面、髒兮兮的橄欖球給晃了下來,在地上無聲地翻滾了幾圈。
這點微弱的動靜卻好像是刺激到了“爸爸”的開關,他一手甩開了羅伯特,將其丟到了牆角。接著,那臃腫的身軀在痛呼的羅伯特眼前緩緩蹲下,拾起了那隻破球。
“出乎意料的行為!”「盒子」像是球賽主持人一樣,活力四溢地說道,“看來羅伯特那一腳,意外拯救了他自己的性命……哦不,‘爸爸’看到橄欖球落到地上之後,好像更加生氣了。”
無人看見的演播臺裡,相貌英俊的主持人露出了一個如模板標準的笑容。
德斯蒙特悄聲問:“你這次不害怕節目太快結束,沒有足夠的觀賞效果了嗎?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抵抗的力氣。”
又是一個微笑。它回覆道:“你知道嗎,德斯蒙特?做幕後黑手最大的好處就是——我才是那個掌握全域性的人。”
上次由著德斯蒙特隨意發揮,結果轉了個最不適合的專案之後,「盒子」就決定摒棄友情(並不是),在他轉轉盤的時候,提前做好手腳,讓羅伯特選中了“尋寶遊戲”。
既然是精挑細選的,那它當然安排了其他的隱蔽小手段,以助羅伯特能夠有驚無險地離開這裡。那突然被晃到的橄欖球,就是其中之一。
至於那些斷掉的肢體啊、收到的損傷啊,可與它無關,只怪羅伯特太蠢罷了。
“……我可是一早就把破題的關鍵道具留在了他的身上啊。”
看著那道暴起的身影逐漸直起身,死寂又憤恨的目光轉移到自己的臉上,被摔倒地上的羅伯特五官恐懼地擰在一起,似乎失去了正常的管理能力。
他無力又絕望地叫道:“不……不,你這個怪物……不要過來……我不是‘湯姆’,不是我害死了你的兒子!”
事實上,根據他看到的日記,傑弗森應該是死於身體疾病之類的。但一個父親對於欺負侮辱自己孩子有多痛恨,羅伯特一點也不想體會。
“爸爸”沉著一張臉走向他,滴答滴答的水聲打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羅伯特無助地撿起任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