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惡魔任意宰割的人類,所以在佈置法陣的時候,拜蒙沒有過多盤算,只是以警示自己為主。
等到獵物入位,祂的力量被觸動,祂就能瞬間出現在對方面前。
可是這些舉措,對於陌生的客人,因為少了針對性,幾乎沒起到作用——在拜蒙還自信滿滿地構想反派發言的時候,被束縛住折磨的驅魔人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說實話,一個精通魔法的專業強者,想要從惡魔的手裡搶回飽受折磨的人質,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主場的優勢雖然很關鍵,但人類的智慧和無窮的知識,更不能小覷。
可是想要做到半點聲響都沒有、大惡魔全程都被矇在鼓裡,那就不是簡單的範疇了。
懷著憤怒和忌憚,被偷家的拜蒙當即動用了手下所有的僕從,在領地內及附近進行了嚴密的排查,勢必要挖出不速之客的尾巴。
“……很遺憾,向來無往不利的拜蒙,也栽了個大跟頭。”克勞利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祂半點線索沒找到,訊息還因此被洩露了出去,整個地獄都知道了祂的這次失利。”
這件事情的影響,比拜蒙的第二次滑鐵盧——也就是被召喚到人間一小時遊——還要大,讓祂成為了一段時間內,窮極無聊的同級惡魔口中的大笑談。
就是在低等惡魔裡,也有不少魔私底下用奚落的語氣談起這件事。
這可是在地獄、在惡魔最受黑暗庇護的地方,拜蒙都能被人類(的幫手)給突破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在陪同伴一起取樂的時候,專業假笑著的克勞利,卻不由得想到了他在述職途中,碰到的一個小小的意外。
黑色的粘稠液體凝聚成蒼白的人形,它單有人類的形狀,但五官四肢都略顯簡陋,像是幼兒初學者筆下的人體。
這種怪物走在人世間,可能會被圍觀起來,引發一系列的恐怖谷效應,但在大家都隨便長長看的地獄裡,倒半點都無魔注意。
事實上,和其他幾位相比,它簡直不能再賞心悅目了。
穿著貴族服飾、完全融入人類社會的克勞利幾次捂住蛇瞳,避開了這些辣眼睛的同類們——真的是,連弱小的人類都開始注重起禮儀外表,這些自詡“高等種族”的惡魔們,能不能稍微學一下?
不然他每次回地獄,都有種折壽的錯覺……也有可能是硫磺的味道太重了,叫他竟然一時不習慣。
這樣腹誹著的蛇瞳惡魔,在陡然看見“小清新”的時候,自然難免多分上一點注意力:這個陌生的惡魔身上,感覺有種與眾不同的、熟悉的氣息?
神秘生物很少忽略自己的靈感,因為這可能是某種大事的徵兆。
克勞利也不例外。他對陌生的面孔上了心,總忍不住多瞧幾眼,甚至差點拐錯了道,跑到和他最不對付的別西卜那邊去。
“……嘖。”回過神後,克勞利遺憾地收回目光,右腳一撇,走回到了原來該去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地獄,還不像後來那樣,工作的地方被正式地開闢出來,甚至人間同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