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心懷惡意,嘰嘰喳喳的兩人話還未完,就見前方的人忽然停下,然後一個轉身,迅速就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凹凸不平,傷疤綜合交錯的臉上因為憤怒更加扭曲猙獰,像是剛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明明醜八怪還比他們矮一個頭,卻讓兩個人嚇得後退一步,反倒被對方更加逼近了。
一人磕磕巴巴道:“你想幹什麼?”
這醜東西,他們這兩天天天跟在對方身後冷嘲熱諷,都不見這醜八怪有什麼反應。
他們以為對方沒骨頭,變本加厲地暗罵。
怎麼突然就戳到這醜八怪了?
秦越的手像鉗子似的抓住了對方的胳膊:“道歉!”
被捏痛了胳膊的人氣焰瞬間短了一截下去,卻絕不肯在對方面前低頭:“道什麼歉?我說的是事實!”
秦越的眼睛幾乎要冒火:“道歉!”
“道歉!”
“道歉!”
秦越兩隻手都鉗住了對方,也沒有別的動作,也不說別的話,就永遠重複這兩個詞,配上他猙獰的面容,彷彿傳聞中沒有神智的魔物,在人的耳邊低聲惡語。
被抓住胳膊的人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秦越卻依然沒有放過他,依舊一字一頓道:“道歉!”
“道歉!”
“道……”
他話還未完,頭上忽然猛地捱了一下,秦越腦子裡一嗡,一道鮮血就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來。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沈夕這日早間下了映月峰,去了崑崙山的靈植園一趟,午間就回來了。
誰知他不過離開這短短一上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映雪巴巴地蹲守在山居小院的院門口,一望見他就撲上前來,稚嫩的小臉皺成了俗世裡的包子:“聖君!秦越出事了!”
沈夕道:“出了什麼事?”
秦越雖然有時候脾氣挺犟,但也不是調皮搗蛋的人。更何況要是他唯一的徒弟出了大事,那就不會是映雪來通知他了。
那秦越能犯什麼事?
映雪立刻道:“秦越和人打起來了!好像雙方還受了不少傷!現在他被扣在太初峰學堂的思過室裡!據說對方的師尊,還有掌門也過去了!”
沈夕原本已經走到山居小院的院門口,聽到這兒連步子都沒有邁進去,轉頭就往外走。
與此同時,一道火紅的小劍從他的袖裡飛出來。
映雪連忙道:“聖君。”
沈夕側臉冷凝:“你在這等著,叫人傳喚午間的飯,飯要保溫,別涼了。”
語罷,丹霄聖君就腳踩飛劍,化作一道劍光直往太初峰而去。
太初峰上,學堂的思過室裡。
秦越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旁邊哭天喊地的聲音極為聒噪,在這無人說話的思過室中顯得尤為刺耳:
“老朽的徒弟啊!你還疼不疼?”
“師尊,我好疼啊!嗚哇,我的肉,我的肉沒了!”
“師尊,我也好疼!我的頭都破了!又暈又想吐!”
“可憐的娃兒啊,會養好的!會養好的!老朽的兩個徒兒啊,你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