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郭昌對持,提深溝高壘,廣遣斥候,曉諭同逆,撫納來投,旬日之餘,叛軍瓦解,又三郡之兵頗光越巂諸縣,郭昌遂欲求速克,連日挑戰,提三日不應,至於第四日,盡銳而出,擂鼓突陳,大破昌軍,斬昌於陳中,俘得盧毅,轅之成都南門,以警四方。提以功加護蠻校尉,增秩二千石。
八年,益州郡人高桓挑動蠻獠,作逆於南中,鼓惑華夷,叛賊數萬。提乃傳檄蠻中,遣使明以大義,曉諭降下,同逆者往往幡然醒悟。提遂乘勢與高桓戰,大破之,高桓與左右千百許人卷甲南遁,盤踞永昌,永昌蠻酋殺太守以應桓,桓眾復振,寇擾南中。
九年春,提急遣大兵二萬,拔越山嶺,入永昌,逕指洱海。桓大驚,勒眾距提。提使人立連柵於洱海東,持沮高桓,自領精兵八千,渡自蘭倉水,潛行襲永昌郡治不韋縣。桓後聞之,乃撤兵西回,直提圍不韋未下,提所部諸將皆言可距高桓於城外,提曰:“非也,今我圍不韋,彼城內已勢疲糧盡,若放高桓入城,正可瓦解其冀望,耗消其糧草。”於是撤圍,桓得入城,提復圍之,召集諸郡兵馬續至,有眾三萬餘。
九年冬,桓果糧盡,欲突圍,提深溝長壑,桓擊之不能破,遂夜將親兵,使人偽擊官軍於南,而自於北門逃遁,衝圍得以身免。南奔閩濮、鳩僚,假二部之兵,北入益州郡,益州郡多桓舊黨,於是皆畔反入桓。
十年春,提略定永昌,遂東還,欲剿高桓於益州郡。三月,提將眾三萬,自即水河東渡,逕趨連然縣。高桓悉發華蠻同之者四五萬人,前來距之。提與戰,初不利,退屯十餘里以持之。高桓乘勝,屢來挑戰,提皆不應,惟保寨距之而已,諸將皆言欲戰,提獨曰:“我,天子命官;彼,一虜寇耳。名不正,言不順,作逆不忠,而諸族同逆之人,蓋為勢所脅矣。今我若久持之,彼人自當明於形勢,相與降散也。”
至於秋,果如提所料,同高桓者見其難成,以同逆為大罪,紛然棄走,日去者千計,高桓眾日益離散。提於是悉眾來攻,大破之,禽高桓於陳,梟首送洛陽。帝嘉提功,擢拜益州牧,兼護蠻校尉如故。提之平高桓,深入南中絕地千里,收撫蠻酋,留置吏卒,得編戶以萬計,且廣施恩德,頗章仁義,華蠻數年之間安泰矣。
十五年春,以劉提為益州牧,都督益州諸兵事,成都留守,護蠻校尉,封巴西侯。
二十年秋,西南獠酋田承煽動獠三萬,反於益州,提遣使安撫諸縣獠爨,躬將州兵萬五千人,會諸郡兵卒,往討田承。承聞提來,與左右曰:“我素聞劉益州用兵之策,無外結寨持重,以弊鋒芒,今我不能墮其料內。”遂將兵轉掠,不與提交鋒。提遂諭令諸縣,收民城中,堅壁清野,使承無所掠,居無何,承眾乏食,鳥散鼠竄,提分遣將帥,討戮逋寇,遂寧南中。
開陽末,太宗討不孝,時提疾篤臥病,竟不能決策,遂惟待時勢耳。昌武元年冬,設劍南軍鎮,以提為劍南節度使。四年六月,卒,時年六十八,諡曰德,追贈徵南將軍、益州牧、都督益州諸兵事、劍南節度使、護蠻校尉。
五子:謙、平、寧、正、合,寧頗勇武,從其討高桓,戰歿陣中;正以病早夭。
謙字懷衝,少好學。提雖名將,鮮識文書,以是州中吏事,頗付于謙,拜益州治中。昌武元年,徵為兵部侍郎,四年,丁父憂,後又丁母憂。既起,襲爵,轉刑部侍郎,延昌四年,卒於任上,時年六十一。至於平、合,才並不高,名不能顯,少事堪錄。
初,高帝龍潛戎旅之時,同列諸將莫能知,惟魏武莊公任成、劉提以為帝卒能澄清天下,廓開鴻基。而武莊公常屬郝應,提則每從高帝鬥戰,以是既平巴中而入蜀之時,帝使武莊公守上庸,而使提將眾同隨。帝之稱王踐阼,提皆首唱其事,每與人言:“上位若不能王、帝,則天下何人能王、帝邪?”以是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