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耳順,然猶若壯年,故西藩之任,舍卿其誰!願卿躬勉自勵,勿忘在薊之言。”平泣涕曰:“不佞本帳下之伍卒,蒙王上不以愚鈍,顯拔超擢,忝列帷幄;垂導賜教,玷汙涼方。雖箭雨刀山,赴湯蹈火,亦不能報答,私誓會將窮心竭慮,剖肝瀝膽,以乞能酬鴻恩之萬一,堪償厚德以微薄也。”王聞之遂喜曰:“如此,則孤安矣,死可瞑目。”遂崩。平哀悼悲傷,至於消身瘦骨,太宗手詔勸之減悲。10
10.關於兄長王寧的記載:
?平有兄名寧,性頗怯懦而憨直。平既從聖王戎馬關山,常難事雙親於膝下,頗**以服侍父母。寧嘗與平言曰:“體出同親,奈何弟知略兵謀,列位封疆,而兄劣弱至此乎?”平笑曰:“兄此言差矣。兄內孝於親而弟忠於君,是以我一門忠孝兩全,豈非世間鮮有邪?”其兄意乃稍解。?
11.王平後來又與幼時相面者見面後的對話:
?平在雍州時,微服市坊之間,其幼時相者見而識之,問曰:“公非王長史乎?”平對曰:“然,先生何以知之?”相者對曰:“令尊嘗使餘相公面也。”平大笑曰:“如是則餘知之矣,家父數與餘言及此事。然則先生曩雲我當位至三公,今何以惟一長史耳?豈非錯料乎?”相者對曰:“相法如此,公後必為,莫泰急也。然則餘觀公相,有末世三公之貌,本以為當三公於梁季,今已入皇秦,不意何以解之。”平復大笑曰:“相法焉足信乎?今皇秦鼎盛,餘何以得為末世三公?且豈命運之蚤定於初生乎?此餘所不信。”相者亦大笑曰:“公或然也。”洎乎平拜司空,而趙氏弒孝宗,加九錫,有不臣之跡,平始憶斯語,悵然嘆曰:“豈如其料乎?”?
(二)《王平傳》有而《王平別傳》沒有的記載:
1.床山之敗后王平勸管恆不要輕生:
?床山之戰,聖王大敗,匹馬與諸將南奔,既至河(注曰:河言黃河),王泣對諸將,慚愧萬分,欲自刎,王平與趙之揚沮之曰:“人言勝敗乃兵家常事,王自起兵以來,以郭孝成之強,送死漢中;郝應之盛,折戟洛南。何以今日一敗,盡棄前功焉?今日雖敗,河南仍為國有,關中猶在王化,捲土重來,尚未可知,何故在此輕生乎?竊為王思之。”王意乃稍解。?
2.延昌元年被吐谷渾擊敗:
?延昌元年八月,吐谷渾寇涼州南境,王平初不以為虞,潦草與戰,不利。?
三、對《王平傳》與《王平別傳》區別的分析
上文中提到的二者之間的區別中,《王平傳》有而《王平別傳》沒有的記載,楊聆當別有所據,在此不作討論。《王平別傳》有而《王平傳》沒有的11處記載,則顯然是我們需要歸納分析的。
這11處記載中,3、4、5、7處都是王平參與到管恆決策或功業中的功勞,楊聆在《前秦書》編纂中將其抹去,具有將功勞歸功於聖王管恆一人身上的傾向,這與《前秦書》書寫中塑造聖王完美形象的宗旨也相吻合。
6、9二處主要是將關於王平與管恆間感情的具體事件抹去,其實二人之間的感情在《王平傳》中有“平隨聖王驅馳,常在左右,輔佐謀謨,無不參預,以是雖官職不顯,而名實皆備,人多重之,聖王益以其為可託付之人”的記載?,已經概括了二人間的密切合作。
8處記載所體現的王平為人比較謙讓的,一定程度上已經可以從後來王平辭三公的記載中體現:
?四年,趙默既殺楊零,秉持朝綱,以王平軍中勳望,欲尊攏之。九月,遙授平為司空,平屢辭,曰:“老奴何能至三公?”優詔不許,平乃受司空,猶留鎮涼州。?
至於1處關於早年出身與性格的記載和10處兄長王寧的記載被省去或有他因,但也與這兩個記載並無太大意義有關係。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