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的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又悲、又喜道:“不過,只要能象現在這樣兒,時時刻刻地守在她的身邊,那便死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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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內室的卷缸裡頭,新添了幾件書畫精品,全是那渤海國的‘財神爺’昨日才送來的,你先過去瞧瞧,喜歡就儘管拿去好了。”
那武氏陪同著李益來到了外書房當中,見李忠和李聯等人,又有許多的事宜要對李益稟報,便就帶著香兒和小慈,自行往內室而去,李益見狀,就連忙含笑說道。
——注,卷缸,又稱書畫缸或字畫缸,是古人用來盛放書畫作品的文房用品。
李益這麼說著,就揮手示意李忠,跟著進去侍奉。
“二夫人請看,這第一幅畫作,”
李忠便入內,將他提到的那六件書畫作品,悉數抽取了出來,命小慈用雙手捧著,自己則開啟了其中的一件,躬身賠笑著,和香兒一起,展示在那武氏的面前道:“乃是‘華夏書畫之祖’,顧愷之的傳世名作,《三天女圖》”
“嗯,顧愷之此人,生平博學多才,尤善丹青,曾與曹不興、陸探微、張僧繇四人,合稱為‘六朝四大家’。他的畫作,素來遷想妙得、以形寫神,其點睛之妙,為蒼生以來,從未有之。而這幅圖畫,便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了。”
武氏凝神細觀著此畫,面色興奮異常地如痴、如醉道:“此畫的風格,整體奇幻多變,色彩明麗、秀潤;三名天女神態各異,其裙角兒、衣帶,修長飄逸,栩栩如生、光華耀目,足可令人一望而脫俗,宛若身臨其境。”
“二夫人果真是學識淵博、見解高深,對於歷代大家的作品,更是瞭若指掌、如數家珍,老奴深感欽佩。”
李忠連忙含笑逢迎道。
“嗐,不過是閒暇之餘的一點兒喜好罷了,不值一提。”
那武氏的臉上微露著得意之態,怡然頷首道:“嗯,不錯,這副畫作,甚合本夫人的眼緣——小慈,你且先收著,稍後,取代曹不興的那副《赤盤龍》圖,掛在臥室的東牆之上。”
“不必了,二夫人,還是由老奴親自收好,再轉交給錦葵嬤嬤經辦為宜。”
李忠賠笑著,捲起畫軸道。
“嗯,那就有勞你了,管家。”
武氏略一頷首,表示許可,又舉目端詳著,他和香兒共同展開的第二幅書畫,侃侃言道:“此為東漢書法家,張芝的草書名作《今欲歸帖》。此帖筆法高超、佈局微妙,著實令人驚歎哪!難怪此人,素有‘草聖’之稱啊!”如此點評已畢,復又再三觀望此貼,頻頻頷首,沉吟不已道:“‘今欲歸’、‘今欲歸’,好、好啊,好一個今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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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二夫人,咱們國公大人內書房的中堂字畫,似乎年代過於久遠,早就應該更新換代了,不如”
李忠立馬兒察言觀色地揣度其意道。
“管家,說得好!!——”
那武氏果然正中下懷地眉開眼笑道:“可不正是如此嗎?!快、快去,你這就馬上命人,取而代之!”
“是,老奴遵命。”
李忠急忙答應著,捲起了書軸,跑到外面,吩咐給李聯經辦,且讓他順便把先前的那一幅《三天女圖》,轉交給錦葵接管;隨後,又快速地跑了回來,繼續和香兒,一同展開了第三幅書畫。
“噢~,這副畫兒嘛,卻是張萱的《望月圖》。”
武氏神情淡淡地掃視了一眼,興致不高道:“張萱此人哪,只擅長於長卷人像,他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和《搗練圖》卷,最是經典。而這幅畫作嘛,卻是立意平平,缺乏大氣。”
“二夫人的金口玉評,自然是一語中的,再公正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