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評審貴客,府內有重客來訪,本公先去接待一、二,煩勞諸位在此稍候片刻,本公去去就回。”
隨後,那李益也緊跟著起身離座,對著胡一名等人,賠笑說道。
“衛國公但去無妨,我們幾人,在此等候便是。”
“鎮西候”許友仁呵呵一笑道。
“嗯。”
“是啊衛國公大人,但去無妨、但去無妨啊。”
那“羞孟嘗”胡一名,只是略微地點了點頭,周見直和杜壯,則一齊含笑附和道。
“如此,本公就失禮告退了。”
李益一面賠笑說著,一面就朝著柯芙蓉,悄悄兒地使過去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代為操持幾分,莫教客人受了冷落。
“國公大人,請留步——”
然而柯芙蓉卻深知,那衛國公府的外院書房,實則乃為李益專門兒接待佩金帶紫、龍血鳳髓,其身份和地位,都極其煊赫不凡的貴客之處,就連“鎮西候”許友仁,都不夠份量涉足其間,故而心中頗為好奇,便窈窕身姿一晃,盈盈追出門來,嬌笑問道:“不知此刻前來求見的,又是哪位貴客呢?”
“哦,也不是什麼特別顯貴之人,不過就只是那渤海國朱府的新任當家人,朱振宇罷了!”
李益裝腔作勢道。
“哦~,原來是他呀——”
柯芙蓉的心中驀然一動,卻也是佯裝不以為意地,撇嘴輕蔑一笑道:“聽說這位朱公子體貌痴肥、腹內草莽,乃是一個大大的敗家子兒和浪蕩子弟,除了祖業豐饒、富可敵國之外,就再無半點兒可貴之處。又怎麼值得您,親自接待呢?”
“哼,真是婦人之見哪!”
李益暗自不屑著,含笑點撥道:“噯~,柯門主,市井流言,豈可輕信呢?但只從此人才剛熱孝在身、接過權柄,便能隔門下令,以電光石火之速,變賣祖產、遷府九臺這兩件事來看,其處世深遠、當機立斷、智慧超群,便就可知一、二了。更何況,若是論起身份來,他們朱府雖是商戶,可畢竟乃是商聖范蠡之後,血統高貴、玉葉金柯,我對他,當然是要禮遇幾分的。”
“原來如此——”
柯芙蓉倍加心動不已地巧言打探著,掩口一笑道:“那明天的大會,這位‘胖’財神爺朱公子,想來也在應邀之列吧?”
“那是自然。否則,他們朱府,又為何而來呢?”
李益敷衍說道。而後,就在李宦和李官的陪伴之下,步履匆匆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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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請稍坐片刻,國公大人馬上就到——在下告辭。”
程家仁滿臉假笑,不情不願地和李忠一起,將朱振宇等人領到了外書房後,便即抬起腳來,溜之大吉道。
於是朱振宇等人便在這座,幽閉而不狹悶,富麗更兼清雅,無論是建材、帷簾、傢俱,還是陳設、文玩、用品,樣樣皆都華美不凡且又精巧貴重,牆角四隻葵口的冰盆涼煙嫋嫋而升,南窗鼎爐迦南,桌案金柚紅橙,室外、室內,或種植或盆栽的奇香花木,米蘭、白蘭、黃金桂、單瓣茉莉,其薰香、瓜果香、花香交錯疊加,隨風輕輕拂面的書房之內,並排高坐在,蠶絲軟墊、玉珠靠背、紫竹團花兒席面的單人玉塌上,微微地揩了一把熱汗。
“朱公子、兩位顧爺,遠來辛苦了,請先用茶果,去去暑氣吧。”
李忠見狀,便連忙吩咐待客的婢女,香楠(楠木花)、玉蝶(野薑花)和冰清(檳榔花),先呈上了薰香的冰帕,請他們略微潔淨了一下兒臉面,再用水晶碗勺兒,呈獻上了蜜糖酸梅刨冰,以及剛剛冰鎮過的西瓜、荔枝、陽桃等稀罕的瓜果。待他們用過之後,又送上了三壺,以紫水晶為具的劍南蒙頂石花溫茶。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