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望生氣得咬牙切齒,狠聲道:「好小子!」
柳搖枝皺眉道:「這樣下去終不是辦法,怕未到天光,我們便給林火迫得自動撤退。」
由蚩敵道:「這樣的大火,常德官方怎可坐視不理,官兵一到,我們想不走都不行。」
山查嶽道:「各位不必如此悲觀,他們除非遠離此區,否則天明時,我們所有布在制高點的崗哨必可發現他們行蹤,那時只要由我們幾人出手,便可將他們殺個個乾淨。」
一直靜聽著的甄夫人淡淡道:「由老說得好,假設他們逃到常德府又如何?」
眾人齊感愕然。
花扎敖皺眉道:「乾羅和他的人已撤往洞庭,憑他們幾個小子,敢進入險地嗎?」
甄夫人搖頭道:「乾羅成名了近六十年,乃魔師龐斑那般級數的厲害人粅,除魔師外誰能令他忌憚,怎會如此不濟溜之夭夭,走的只是他下面的人,若我猜測正確,他當會在常德府等待戚翟等人。」
竹叟獰笑道:「那我們便讓他步上封寒後塵,及早歸天。」
甄夫人正容道:「竹老絕不可輕敵,乾羅因中了小魔師之計,受了刀傷,經過這段目子的調養,應已功力盡復,對上他時,我們絕不能講武林規矩,務要全力搏殺當場,否則後患無窮。」
竹叟對她顯然非常信服,點頭答應,亦沒有顯出不悅之色。
甄夫人冷冷道:「我們已做得不錯了,怒蛟幫自創幫以來,從未試過陷於現在四面楚歌的困局。」轉頭對站在身後一直沒有作聲的廣應城和雅寒清道:「你們兩人先返常德府,動員所有人手,只要把握到他們的行蹤,這一仗我們便勝定了。」
兩人應命而去。
由蚩敵道:「有沒有鷹飛和色目人的訊息?」
甄夫人終於輕嘆了一口氣,道:「飛爺心高氣傲,恐難與這批色目高手相處。色目第一高手『荒狼』任璧一向不滿小魔師重視我們花剌子模人,所以只差遣下面的人來此,自己卻趕赴京師。假若在這樣關鍵時刻,大家仍不能衷誠合作,將會成致失敗因由。」
眾人均默然不語。
這時一陣濃煙吹來,把眾人籠罩其中。
甄夫人頓生感觸,芳心升起方夜羽和鷹飛的臉容,又想起尚未謀面的韓柏。
無論自己如何堅強,終是一個女人,在某些時刻需要男人的慰藉和憐惜,可是隻要一天她站在這位置,都不能隨便動情,否則便會像花解語和水柔晶一樣,在愛情前崩潰下來。
幽幽一嘆,柔聲道:「這仗算翟雨時勝了,我們撤退吧!」
第十一章 生米熟飯
莫愁湖。
湖心亭。
柔柔和朝霞坐在石桌旁,全神下著剛學曉的圍棋,興趣盎然。不時響起驚哼和嘆息不服的嬌聲。
左詩則陪著韓柏坐在貼欄而設的長石椅處,喝著連朱元璋都要動容的清溪流泉。
虛夜月最是頑皮,坐在石欄上,哼著小曲,悠閒寫意。
她被柔柔等換上女裝,一身素黃地淺白花的高句麗便服,烏黑閃亮的秀髮自由放任地散垂在背後和酥胸兩側,襯著她白璧無瑕的瓜子圓臉,有強烈個性稜角分明的小嘴,夢幻般亮如點漆的星眸,那種美態,連左詩都看呆了。湊到韓柏耳旁輕聲道:「她真美,差點比得上瑤妹。」
虛夜月跳了下來,到了左詩旁坐下不依道:「詩姊在說人家。」
左詩把她摟著,在她臉蛋親了一下道:「贊你都不成嗎?」
虛夜月看著韓柏手上唯一的酒壺,喜道:「這就是清溪流泉嗎?來!讓月兒也嘗嘗。」
韓柏奇道:「我還以為你試過呢?浸萬年參的便是這酒,你爹竟沒給你喝嗎?」
虛夜月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