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方接道:「我並非老小子,而是大哥你肝膽相照的二弟,大哥千萬勿忘記那盤棋誰勝誰負。」
範良極頹然道:「第二件事就是我們的浪大俠大顯神威,負起保護憐秀秀這朵鮮花之責,當著數千對眼睛在花舫上斬殺了一個倭鬼。」
韓柏失聲道:「什麼?當時他有沒有穿衣服?」
範良極倒非常維護浪翻雲,怒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以瑤妹的修養都捺不住要你閉嘴。」指了指陳令方道:「第三件事由你來說,對於官場的事,都是你這種利慾薰心的人知道得清楚點。」
陳令方不忿地咕噥一聲,可是知道起程在即,沒時間分辯,嘆口氣道:「藍玉藉為皇上賀壽,昨天黃昏到達京師。」
韓柏皺眉道:「藍玉是什麼傢伙?」
陳令方解釋道:「他是朱元璋下除鬼王外最有權勢的大將,和朱元璋的關係一向都不大好。」
範良極奇道:「得罪了朱元璋,能保得頭顱已是奇蹟,為何他仍能大搖大擺當大官呢?」
陳令方道:「此人武功蓋世!嘿!不是蓋世,而是蓋朝庭,只差了鬼王少許,只不過因從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間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雲,軍功極大,起始時很得皇上寵愛。」
範良極斜眼看著韓柏道:「很多人都是寵縱不得的。」
陳令方續道:「可是這人不學無術,賦性剛愎,恃功專橫,先後被封為涼國公和太子太傅,仍覺朝廷待之太輕。恃著駐守在外,山高皇帝遠,擅自罷黜將校,黥刺軍士,又私佔民田,今次來京,絕不會是好事。」
韓柏心想他來不來京與自己有何關係,並不放在心上,站了起來,道:「起程了,遲到不大好呢!」
範良極愕然看著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樣子。」
陳令方看著他左右臉頰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卻不喜下面的人好色,四弟小心點了。」
範良極道:「是三弟。謝廷石的假的,小柏兒理應升上一級。」
這時有太監來傳報導:「葉素冬大人到!」
三人對望一眼,都湧起奇異的感覺。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韓柏哩!
※※※
天色微明。
韓夫人推著韓慧芷躺回床上,自己坐在床沿,嘆了一氣。
韓慧芷做賊心虛,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會,韓夫人再嘆一口氣道:「好好一個家庭,忽然間變到不成樣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當官,將來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哩!」頓了頓續道:「慧兒!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寧兒便是榜樣,去了個馬小賊,現在整天嘆著找韓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到了京後,爹會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有個著落,我也放心了。以後再不準舞刀弄劍,關心江湖的事。」
韓慧芷暗暗叫苦,讓戚長徵聽到這番說話,說不定也會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來,悲聲道:「不!女兒不嫁。」
韓夫人慌了手腳,連忙勸慰開解。
床底下的戚長徵心想,你並非不想嫁,而是隻願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傳音上去道:「寶貝兒莫哭,我老戚必排除萬難,赴湯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韓慧芷經驗終是嫩了點,喜道:「真的!」
韓夫人卻會錯了意,加重語氣道:「當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過,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對。不說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詞人宋濂,書香世代,親叔宋鯤乃京城總捕頭,唉!宋家真是有頭有面,無人不識。」
韓慧芷嬌嗔道:「娘啊!你在說什麼呢?你若向宋家提親,女兒就死給你看!天啊!怎麼辦才好呢?」
下兩句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