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心中苦笑,想不到與方夜羽那轟轟烈烈的比鬥,便在如此窩囊的情況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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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回到韓府時,已是黃昏時分。本來她應早便回來,可是為了避開方夜羽的人,故意繞了個大圈,弄到現在才抵達韓府。
和範良極糾纏不清的關係,是否已可告一個段落?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虛虛蕩蕩的,總有一份失落的感覺。
踏進大門,由管家升任了大管家的楊四焦急地迎了過來,道:「好了,雲清師太回來了,老爺少爺們都在正廳,陪著不捨大師喝茶。」
雲清對這人素來無甚好感,冷冷應了一聲,逕往正廳走去。
楊四追在身旁道:「雲清師太知否馬少爺到那裡去了?」
雲清停下,愕然道:「峻聲不在嗎?」
楊四道:「自今早馬少爺出門後,便沒有回來,連五小姐也不知他到了那裡去。」
雲清心下暗怒,自己離開韓宅只是一天一夜,馬峻聲便趁機不知滾到了那裡去,在這等關鍵時刻,稍一行差踏錯,便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何況自己還有些梗在咽喉的疑問,要找他澄清。
楊四討好地低聲道:「那不捨大師見不到馬少爺,看來甚為不滿哩。」
雲清最恨這類搬弄是非的小人,悶哼一聲,不再理他,走進廳內。
大廳裡府主韓天德,大少爺韓希文,二小姐慧芷和一向不愛見客,只愛磨在佛堂念經的韓夫人,正和白衣如雲的不捨大師分賓主坐著。原本和不捨一道走的沙千里、小半道人等一個也不見。
眾人都是神色凝重,韓天德見到雲清回來,像見到救星般站了起來,喜道:「雲清師太回來真是好了,峻聲他……」
雲清點頭道:「我知道!」面向不捨,從懷中抽出那份得自範良極的卷宗,遞了過去道:「雲清幸不辱命。」
不捨呆了一呆,大有深意望了她一眼,才接過卷宗,順手擺在椅旁几上,卻沒有開啟來看。
雲清借著轉身走向不捨旁的空椅子,掩飾了尷尬的神色,心中不由暗咒範良極,都是他弄得自己到了這麼羞人的田地。
雲清坐定後,嘆道:「峻聲真是不知輕重,明知大師隨時會到,還這樣沒頭沒腦走了出去。」
這時慧芷告了個罪,起身出廳去了。
不捨大師淡淡一笑,平靜地道:「他出去逛逛也不打緊,最要緊是明天辰時前能回來。」
雲清一呆道:「明天辰時?」
不捨點頭道:「是的!明天辰時初。長白謝峰已正式下了拜帖,並廣邀八派留在此間的人,要在明早在這裡將事情以公議解決。」
容顏慈祥的韓夫人急道:「峻聲是個好孩子,大師務必要護著他。」
韓天德有點尷尬地道:「夫人……」
不捨淡然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若峻聲師侄與此事確無關係,不捨自會助他開脫。」
雲清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她原本以為少林無想僧最是疼愛馬峻聲這關門弟子,這次派了不捨來,自然是想將事情化解,但不捨這麼一說,顯示事情大不簡單,難道派不捨來並非無想僧的決定?難道少林決定了犧牲馬峻聲來換取八派的繼續團結?
韓希文道:「可惜大伯父不知到那裡去了,有他在,也好多個人商量一下。」
不捨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緩緩道:「這些天來,我們動員了八派和所有與我們有關係人士的力量,甚至運用了官府的力量,追查韓公清風的行蹤,卻絲毫沒有發現,看來情況並非那麼樂觀,若韓公的失蹤也與謝青聯的被殺有關,事情將更複雜了。」
韓天德憂上添憂,心若火焚地一聲長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雲清道:「大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