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銀針都毫無異樣。
良久,陳太醫直起身來,長舒一口氣,向一旁皇帝拱手行禮,聲音略帶沙啞卻堅定有力:“陛下,老臣以性命擔保,太后並未中毒,乃是無疾而終。”
王公公聽到了什麼碎掉的聲音。
那是他的心。
“怎麼可能!太后娘娘明明死於中毒!”
“哦~王公公怎麼這麼肯定!莫不是你指使的?!”溫嵐眉眼一厲,鋒芒畢露。
這時,禁軍首領蕭何將一個瘦脫相的男子帶了進來。
“這是何人?!”沈初白揉捏著自己太陽穴,表面很平靜,實則心底的憤怒正不停翻湧。
“皇上,他是王嬤嬤的兒子張順。他全招了。是王公公拿他的性命威脅王嬤嬤,逼迫王嬤嬤給太后下毒。”蕭何低眉順眼,很是恭順。
說出的話卻是王公公最不想聽的。
“你……你有什麼證據?你這是汙衊咱家!”
“哦?”溫嵐挑眉看向王公公,眼神瞬間冰冷如霜,“剛剛王公公還信誓旦旦汙衊本宮給太后下毒!汙衊國母,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沈初白臉色有幾分不自然。
王公公自小陪伴著他長大,比任何人都懂他心意。
就連王公公算計溫嵐,他私心裡也認為王公公是為了他好。
皇帝的沉默,讓溫霍明心驚。
一怒之下,他走到王公公身旁,一腳踹在了王公公的心口。
他年輕時候也在軍中歷練過,經由先帝賞識棄武從文,一路官至宰相。
他這一腳,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養尊處優的王公公一口血噴出,直直閉上了眼睛。
沈初白剛要大怒,被溫霍明一句話噎得沒了脾氣。
“北方羌人大軍壓境,民生塗炭,戰事將起,皇上實不應該把精力花費在後宮。”
“些許蠻夷,能成何事?有溫國相輔政,朕的江山,自是安穩無憂。”沈初白藏在袖中的手,因氣憤微微顫抖。
溫霍明抬眼看他,言辭懇切,眼中滿是焦急與憂慮,“仰仗先帝信賴,老臣自當為皇上,為百姓肝腦塗地。今日的鬧劇,由陸姑娘起,也該由陸姑娘結束。”
“陸徽柔主僕勾結宮女新蕾,意圖以巫蠱厭勝之術陷害皇后,該判死刑!陸家三族,流放苦寒之地!而王公公意圖毒害太后,汙衊皇后,該處極刑,以儆效尤!”
沈初白心中怒火中燒,卻強壓情緒,故作爽朗地擺了擺手手:“罷罷罷,就依溫國相所言。蕭何,你去做!”
水靈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結果,撲在自家小姐身上嚎啕乾哭。
陸徽柔心亂如麻,雙眼一翻,徑直昏死了過去。
溫嵐緩緩衝沈初白笑了笑,“皇上,明日您可就見不到陸姑娘了。”
沈初白背轉過身,語氣冷硬,“這樣心機深重的賤人,該死!”
剛還試圖求情的水靈,腦子一蒙,人傻了。
自家小姐和皇上在龍床廝混的時候,皇上可是誇小姐柔善純良的。
可惜沒等她回憶太久,蕭何手下的人快速將她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