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留在會議室裡的陳建希頓時變了臉色。
明明是雷昊“出錯”,但自己還只能憋著,陳建希的心情很惡劣。
“對我來說,有錢賺,受點氣無所謂啦。”何瑞還是掛著笑容,似乎永遠不會生氣的樣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換位思考一下,這件事最應該生氣的還是雷昊本人。”張東峰對著陳建希搖搖頭:“你啊,不要總是這麼容易動氣,遇事多思考。”
“張總要求太高了,以陳總的年紀,能做到這種程度,比我們當初可是好得太多。”賀世強給了面子,說出一句不知道真心還是假意的奉承話。
四人互相交換了眼神,都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離開了建希投資的雷昊卻是忙得很。
但宋東源的表現,加上未來資訊中的些許的蛛絲馬跡,便也讓他贏得了雷昊的信任。
還是酒店套房的客廳,落地窗簾被拉開,由於建築規格是南北朝向,春日的陽光於是乎只能照射到待客區域之外的地方,在和地毯的花紋斑駁交混之後,光線顯示出一種瑰麗的顏色。
宋東源坐在沙發上,他屬於旁觀者清,加上棉花期貨上面的交鋒,直覺便告訴他:這件事似乎籠罩著一層迷霧。
算計人的也許是被算計的,被算計的也許是算計人的,這件事有點古怪的意思。
“這段時間的接觸和開誠佈公,我覺得,雷總應該對我有了些信任。”開場白過後,宋東源很快的進入正題:“建希的事,我提醒過雷總,不應該是這種結果。”
“海庭整合完成之後,需要更多的業務,宋總覺得我能怎麼做?”坐在酒店套房客廳裡的沙發上,雷昊拿出了從鳳州帶過來的茶葉,招呼著宋東源。
透過注資之後,雷昊已經掌握了不少的股份,加上和女朋友的關係已經只差領證,他完全是把海庭證券當做自家產業。
但公司不是越大越好,像是海庭證券的這次操作,雷昊就需要給公司找到相應的盈利渠道,投行業務是一個重中之重,這裡面涉及到的東西不少。
接觸實業股權,主要是為了投行業務和拆借業務,加上債券撮合等領域,券商是不可能脫離實業公司的。
但公司的底子太薄,雷昊只能辛苦點,介入實業股權投資,藉此建立一個堪堪夠用的平臺,交給海庭證券使用。
“我嗎?我覺得雷總步子邁得太大了。”宋東源笑著搖搖頭,道:“在上市證券的博弈中,我對雷總十分認可,但我總是覺得……雷總似乎很急。”
“時不我待。”雷昊嘆了口氣,道:“別人有誠意跟我合作,我就拿出計劃,別人沒誠意跟我合作,我就拿出算計,宋總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我就知道。”宋東源差點就坐不住,但很快就搖頭。
計劃在哪?挖的坑又在哪?雷昊肯定是留了一手,那這一手留在哪?沒地方可以留的啊。
“我不看好力鎧和能威這兩個專案。”雷昊乾脆攤開了說。
“不可能。”宋東源條件反射般的搖了搖頭,斟酌一下,道:“實話說,力鎧和能威這兩個專案,我在其他渠道也瞭解過,算得上不錯的投資。”
“這就是我發揮作用的地方。”雷昊看著宋東源道。
宋東源無言以對,縱觀雷昊的資金運作歷史,他就是這樣,每每會做出異於常人的決定,但這次不同,現在大家做的是股權投資,力鎧和能威的專案,放在哪個公司都可以投資,區別只是權益的多少。
即便你雷昊知道合作伙伴不真誠,要挖個坑,但選擇的專案卻不對。
但話說回來,選那些擺明了會坑錢的專案,宋東源也不覺得對手會跳進去,也只有這種看似盈利前景不錯卻會坑錢的計劃,才是最合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