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還小,如今本人的修為也不算太高。對普通人而言,這樣的脫身之計已經很完美了,但小香這等高人卻能查出大火中根本沒有燒死過人。
結果有兩種可能,按照小香追查的情況,東革裡應已脫身而去。但小香卻更擔心另一種最壞的情況,查不到線索之後,心中焦急憂慮,便跑來洞庭仙宮向師尊求助。倉頡先生說她關心則亂,倒也沒錯。
聽倉頡先生這麼一番解說,小香倒是鬆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胸口道:“多謝指點,我的確是關心則亂。那您能不能再告訴我,阿里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平安無事?”
倉頡卻答非所問道:“水黎部自古傳承的那件寶物,真在東革裡身上嗎?”
小香:“他當時赤著腳,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破衣服,根本沒什麼寶物。他也不知那寶物究竟在何處,否則不會不告訴我。”
倉頡:“世上有這麼一種計謀,比如先派人追殺,再派另一個人偽裝成好人救人,從那孩子口中騙得寶物下落。你認不認為,他得了父輩叮囑,一直在堤防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你呢?”
小香:“他那時還是一個孩子,沒有那等心機。就算當時尚不熟悉,後來我也絕對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樣。”
倉頡又點了點頭道:“嗯,還有一句話你沒說出來,以你的修為,就算他有那心機也瞞不過你。既然如此,寶物真的不在他的身上,他也真不知那件寶物的下落。那你有沒有想到,假如東革裡被抓住了,有危險的反倒是你。”
假如東革裡被抓住了,他當然是不可能交出寶物的,卻可能被拷問出別的事情。若是防風氏的手下得知東革裡當年是被一位神秘的高人所救,定會懷疑寶物也落到了那位高人手裡,那麼追查的物件就會變成小香。
小香搖頭道:“這我倒不怕,莫說阿里不會把我供認出來,就算他說出了當年往事,我也不會責怪他,況且他連我的身份都不清楚。依先生方才判斷,阿里並沒有被防風氏的人抓走,但如今仍有危險,懇請您能告知他的下落。”
倉頡意味深長道:“你真想知道他在哪裡嗎?”
小香:“至少要親眼看見、確認他已安全無虞,我才能徹底安心。”
倉頡:“你真的以為我知道他在哪裡嗎?”
小香抬起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倉頡。話說到現在,倉頡不一直都是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嗎?見小香如此表情,倉頡又搖了搖頭道:“問你之前,我與他無緣,而你才與他有緣。你已有如今修為,應知推演神通,難道還不明白那是怎麼回事嗎?”
小香趕緊答道:“我當然明白,可是修為怎能與先生您相比。”
倉頡:“我方才說的話,與修為有關嗎?”
小香:“那倒沒有必然關係。”
倉頡:“你以為我和你師尊無所不知嗎?或許是吧,可你是否明白我因何而知?對於東革裡,無論是我還是你師尊,都不會比你本人瞭解更多。所謂仙家推演神通,無非從見知中所得,與常人的判斷並沒什麼兩樣。”
按照倉頡先生的說法,仙家推演神通,在某種意義上確實與常人的判斷沒什麼區別。但仙家的見知廣博,且一念之間就能在定境中去經某件事的演變,預計到各種可能的情況,相當於將凡人的所思所想,甚至各種可能的嘗試以及導致的結果都化在一念之中。
與某人有緣、與某物有緣,在後世經常出現在各種故事裡,比如某人聲稱某物“與我有緣”,往往就變成了想奪佔的意思。但倉頡可不是這種意思,所謂無緣就是沒有關係,也沒有任何牽連。
倉頡根本不認識東革裡,也沒有與東革裡打過任何交道,東革裡從出生到現在,倉頡先生其實都在無邊玄妙方廣中。無論此人存不存在,都影響不到倉頡先生分毫。只不過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