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錢就不會握在她的手裡,阮三娘豈能讓她們越過自己?
當下想也不想的就將崔西斌與程婉瑜這個合作給說了出來,甚至還洋洋自得吹噓不出五年整個淮州府地界所有的酒肆都有他們家的一份汗水。
阮二孃心裡不服氣。回到家裡越想越覺得三娘在吹噓。趁著上貨的時候就將此事透露給東家,當然添油加醋了一番。
淮州府地界的商戶就這麼多,多一個酒坊釀酒就少一分銀錢賺。當下就將這個件事兒記了下來,又與上頭的老闆報備。
也不知道阮二孃進貨的老闆有多厲害,反正他心裡十分的不高興。沒多久崔西斌就開始割高粱,一摞摞的放在地裡面。
莊稼漢純真樸實,就算有那遊手好閒的也不會偷多少。所以崔西斌十分的放心,也不會想到會有人在半夜裡將大半的高粱裝走了。
丟了東西讓崔家人方寸大亂。崔西斌領著幾個長工沿路找了許久。最終用盡方法才從好心人的嘴裡問出了原委,尋到人家頭上沒有物證沒有人證的誰會相信?
惺惺的幾個人回到家裡怎麼都想不通,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家怎麼就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了呢?
也是阮三娘自己的想起來。這事兒也只有跟孃家人提起過。而自己的親二姐又是做小生意的,沒準就在那樣大的酒坊裡拿酒進貨。
一想到這個,崔西斌心中熊熊大火燃燒。竟破天荒的利落的去找阮二孃討個說法,但同時也希望她能幫著說上話將那批甜高粱送還回來。
“我二姐見到當家的很是驚訝,聽見他說完原委臉色大變。說我們誣陷好人,往她身上潑了髒水。竟然拿著笤帚將他打了出來。嗚嗚,真真是一點情面都不顧!”阮三娘憤恨的直哭。她本就被孃家人傷透了心,這一次萌生了斷了來往的念想。
後來阮二孃的男人實在看不過去。瞧瞧的追了出去給崔西斌道歉。但是對於這件事兒他們也無力迴天,更沒有那天大的面子去求這件事兒。
程惠之鐵青著臉,後牙槽磨得咯吱作響。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還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兒。
平婆從懷裡掏出一塊靛藍繡著白花的一塊布,程婉瑜認得那是平婆包銀子的。
她走上前遞給程婉瑜,面帶愧疚:“我知道這些遠遠不夠,但你也清楚咱們家的家底。我照著雙倍賠的,還請你不要,不要怪罪我們。你嫂子也是無心之舉,我們也沒想到會引來這樣的潑天大禍。”
程婉瑜沒收那銀子,身後卻穿過來一隻手替她接了過去。
是程惠之,他從來都不做賠本的買賣。能少賠一點就少賠一點,他白了一眼崔西斌又瞪了一眼傷心的阮三娘嘟囔道:“娶妻娶賢,活該你們家越來越落魄。”
阮三娘騰地羞紅了臉。崔西斌呲牙咧嘴半天又將那股火憋了回去。
程婉瑜看見崔西斌那打著赤膊的胳膊上還有夏天曬過的痕跡,手腕上還綁著布條定時收割時候受了傷。
想著上一世自己在崔家處處艱難,崔西斌從未給她半分冷臉。這一世在崔家處處不如意,卻屢屢得到崔西斌的照應。
他也是辛苦了大半年,到頭來空歡喜白費力還賠了錢。
輕嘆一口氣。程婉瑜從程惠之的手裡搶下那包銀子。慢慢走上前,將那包錢雙手遞給崔西斌。
崔西斌擺手相讓,說什麼都不肯將那份錢要回來。平婆素來是個要強要臉的,這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在了程婉瑜的面前。
此時還能讓她再落一次面子不成?遂說什麼都不肯要錢,拉扯幾下程婉瑜便有些不高興了。
“這樣!”程婉瑜開口勸說:“我也不能讓大哥白白累大半年。這個糧食我們去找,若是找回來皆大歡喜。若是找不回來。我再來管你們要這個錢。”
崔西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