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微微躬身,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輕聲回道:“殿下,那方晉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順著線索查下去,也只會查到纖札公主頭上。畢竟,除夕夜的那些佈置,可都與公主的人脫不了干係。”
清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著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是他內心憤怒與算計交織的鼓點。
片刻後,他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緩緩開口道:“哼,父皇既然如此絕情,全然不顧念父子之情,對本王這般打壓,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不講情面了。”
初六清晨,天空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似是要將這天地間的汙濁一併掩蓋。
古蘭靜靜地佇立在窗前,目光透過雕花窗欞,凝望著那片潔白。
她的秀眉不自覺地緊蹙,心中莫名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預感,仿若今日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這預感如同陰霾般籠罩著她,揮之不去。
庭院之中,海棠獨自站在紛飛的雪下,口中輕聲呢喃:“也不知她現在究竟怎樣了,這日子過得實在煎熬,只盼著能快些有個結果。幾日前,那少女言辭懇切地告知我要忍耐,萬事皆等她甦醒。可這等待的過程,真是磨人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期盼,思緒早已飄向遠方,牽掛著那個生死未卜的人。
此時,小丫頭匆匆走來,關切地說道:“娘娘,外面風寒,您還是進屋吧,莫要受了涼。”
海棠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你瞧這今日的雪,是不是比前幾場都要大些?”
小丫頭聞言,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鉛灰色的天空,雪花簌簌而落,她一臉懵懂,不明白海棠為何會有此一問,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西園急匆匆地推開秦允禾的房門,屋內空無一人,她的心猛地一沉,頓時慌了神。
她四處尋找,終於找到秦曦,焦急地喊道:“君君不見了!”
秦曦身形一頓,臉上瞬間血色全無,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二話不說,立刻抬腳衝出門去。
而此時,秦允禾身著一襲素白的衣衫,頭戴潔白的喪花,宛如一朵綻放在寒冬的冷梅,孤獨而決絕。
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近那象徵著希望與絕望的登聞鼓,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她等不及了。
她停在鼓前,仰頭望向那威嚴高聳的宮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清王、纖札,你們的逍遙日子今日便要到頭了,且看這朝堂之上,誰還能保得住你們!”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被凍住,變得凝重而壓抑。
守衛計程車兵們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冷漠與警惕,緊緊地盯著秦允禾的一舉一動,手中的長槍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秦允禾再次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氣,然後緩緩舉起了那雙微微顫抖的手。
“咚咚咚……”沉悶而有力的鼓聲突兀地響起,那聲音震耳欲聾,每一下都如同重錘般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間,剎那間打破了宮殿外往日的死寂與寧靜。
隨著鼓聲的擴散,宮殿內的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被這突如其來的鼓聲驚得猛地抬起頭,滿臉的驚訝與疑惑,他高聲問道:“是誰在外面擊鼓?”
劉公公急忙躬身答道:“老奴這就去瞧瞧,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秦允禾仿若未聞,依舊不停地敲打著登聞鼓,一下又一下,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決絕。
由於用力過猛,她左肩胛骨處尚未癒合的傷口瞬間崩裂,鮮血緩緩滲出,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衫,可她仿若不知疼痛一般,只是機械地敲打著。
閆陽公主恰好在宮殿門口,聽到鼓聲也被吸引過來,她秀眉緊蹙,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