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生活區外面都是地雷,怎麼可能繞得進來??”
“我出去接他們,雷是我埋的,我知道怎麼走。”陸臻的表情很輕鬆,陽光照亮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邊留下一點陰影,看起來幾乎像是在笑。
海默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後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夏明朗眯起眼睛有些意外地:“看來這些人很值錢。”
在他們身後,大塊大塊的鋼板和原木被釘到門上,大門被徹底封死。夏明朗萬分無奈地看著這扇破門,這下子連他們自己出去都有麻煩了。
海默本以為帶他們繞進來的意思是真的會有一條路,萬萬沒想到這路真的是要靠自己的雙腿走出來。她萬分緊張地跟在陸臻身後,看著他悠然自得地擺弄著自己手裡的古怪儀器,然後像玩遊戲那樣一步一步曲折的往前走。
“踩著我腳印,記得!”
“你確定你不會走錯嗎?”海默感覺到大量的汗水從她背上滾下來。
“放心,這是我的花園,怎麼會有人不瞭解他親手種下的玫瑰呢?對嗎?”陸臻轉過頭,眨了眨眼睛。
前方大門外那兩輛被圍困的車子已經慢慢退了出來,夏明朗通知刑搏他們協助放行,看著徐光啟爬上了副駕駛座。一切還算順利,夏明朗又把目光投向了大門邊騷動的人群。擠在最深處的人已經開始出現虛脫的徵兆,張浩江正組織人力從門後往外灑水,米加尼已經喊成破鑼的嗓子嘶心裂肺地咆哮著。
“我們不能放他們進來。”柳三變站在夏明朗身後說道。
夏明朗看了看他,心情有些複雜。有時候人會變得很快,一日千里的轉變,如果把現在的柳三變推到一年前那個總是溫和的淺笑著,總是猶豫不決的柳三變面前,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相認。
“是啊……”夏明朗嘆氣:“這群人會把駐地衝得亂七八糟。”
陸臻在駐地西北角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接到了海默的“錢”們,與他想象中不一樣,這群人裡主要是少年,只有少數幾個的婦女與兩個看起來非常強壯的男人。徐光啟指揮司機把車子停到附近的林子裡,這種小破車看起來並不太值錢,真要是被偷了……也就偷了吧。
陸臻拍一拍手,讓人群聚攏過來,那些人大都警惕地審視著他,飽含各種深意。
“跟我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能走錯,不要東張西望,不能走錯,否則……砰!”陸臻表情凝重。
人們驚慌失措地討論起來,有些母親在安慰孩子,也有些孩子在安慰母親。海默吆喝著,叫喊著,強制性地把那些人拉成一排,有一個婦女忽然與她爭吵起來,被海默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臉上。
人群的喧囂忽然停止了,被打倒在地的女人一臉驚恐地抬頭看著她。海默虎著臉看了看四周,彎腰把那個女人提起來,大聲咒罵了一句,人們終於安靜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陸臻好奇地問道。
“我說,別用你的愚蠢害死所有人。”海默冷冷地審視著整個隊伍慢慢成型,並且隨時把她覺得不合適的順序調整過來。
陸臻看著徐光啟說道:“你斷後。”
徐光啟點了點頭,走到隊伍最後面。
正午的陽光明晃晃地照耀著大地,紅土泛著偏白的光。陸臻每走一步,都會用腳尖劃一個圈,然後隊末的徐光啟會把這個圈用鞋再蹭乾淨。回去比過來漫長得多,陸臻時不時地停下來等待後面人跟上,看著隊伍裡那些哆哆嗦嗦地一邊顫抖著一邊面露驚惶的男男女女們。
陸臻開啟對講機小聲問海默:“很值錢?這群人?”
“很值。”海默有時候會坦白得令人難以置信,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什麼人?”
“一些軍閥礦主的兒子和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