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心,因此幫助自己,這一次才會如此順利,真應了陸仲愷卦中所說的“唾手可得”,可宇文拓對小郡主真的毫無戒備嗎?宇文拓不是個簡單人物,小郡主在他軍中來去自如,顯然他對小郡主極為信任,根本不作防備。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雪聽他這麼說,心裡突然有點莫名的疼痛,輕聲道:“大概,宇文拓變傻了。”
陳靖仇怔道:“他變傻了?”
小雪見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嘆道:“是啊。快去幫玉兒姐姐找東西吧,這兒不是久留之地。”
小雪年紀雖然比陳靖仇還小一歲,但她很小就在客棧做事,南來北往的客人見了不知多少,心思實是比只跟師父在山中修煉的陳靖仇成熟太多了。宇文拓不防小郡主,顯然他對郡主有愛慕之心,但陳靖仇卻還傻愣愣地想不明白。就在這時,大帳中的拓跋玉兒突然罵了一聲,陳靖仇不知她出了什麼事,一個箭步衝進去,叫道:“玉兒姐姐,怎麼了?”小雪看他的身影,心裡那種痛楚更深了一層,用低得誰也聽不到的聲音道:“在玉兒姐姐跟前,陳大哥你也變傻了。”
第二十七章 撲朔迷離
此時的上官震遠正趕著輛大車在去南邊的路上,車裡坐的是郡主和她的兩個侍女。他一邊趕著車,心裡仍在思量方才的事。敵人的攻擊出乎意料,此事定有內奸,可是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這內奸會是誰。
他正想著,車裡忽然有女子道:“上官將軍,請停一停。”
這是郡主的那個侍女尉遲嫣紅的聲音。上官震遠勒住馬道:“怎麼了?”
“郡主身體不適,上官將軍,請你停一下,讓郡主下來歇一歇。”
上官震遠長年都在鞍馬之上,駕輛車趕一程路毫不在意,但郡主金枝玉葉,這條路也不甚平,只怕顛簸得難受了。郡主身體不適,上官震遠也不敢怠慢,便道:“好吧。”他雖然對郡主跟隨軍中一直相當不滿,但自己究竟只是太師的部將,對郡主的禮數不敢有缺,停下了馬車,跳下來拉開了車門。
門開了,見郡主面色煞白,神情極是委頓。便是上官震遠,見她這副樣子也不禁有點心疼,忖道:“誰叫你硬要跟著來。若不是為了你,我與斛律將軍攜手迎敵,誰都不用怕。”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也不敢多看,垂下眼道:“郡主,請下車。”
小郡主站了起來,便要下車。只是她大概在車中顛得七葷八素,才走到車門口,身子一晃,腳下踩了個空。上官震遠大驚,忙道:“郡主小心!”伸出手臂扶住門框,以防郡主摔倒,郡主晃了晃,左手一把搭在了上官震遠的右臂上。上官震遠道:“郡主,您小心……”
話還未曾說完,上官震遠只覺這條手臂忽地一麻,彷彿有道電流一下子走遍了他的全身,他的四肢也頓時如非己有。上官震遠一時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抬頭看去,卻見郡主目光灼灼,方才的委頓之色蕩然無存,眼中既是狡黠,又有一絲殘忍,彷彿換了個人。郡主的這種神情上官震遠從來不曾見過,他心頭一震,暗道:“她……她難道不是郡主?”
那當然便是小郡主。小郡主仍是笑意嫣然,左手卻是一緊。隨著她的五指一緊,上官震遠便覺得臂上如同被一隻鐵鉤抓住,他根本想不到郡主那如剝春蔥的柔荑竟有這等力量,隨著那股電流在他胸中亂竄,心臟都幾乎要跳出喉嚨口。一剎那,上官震遠的神志倒是無比清明,喝道:“你……就是你!”
這一瞬,上官震遠已全然明白過來了。怪不得他想不通誰是內奸,給士兵的飲食中下毒的,無疑正是郡主!郡主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