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仍有牴觸。這些人在董事會的老人當中很有影響。董事
會里以尤斯塔斯·斯溫為首的老人仍然十分頑固。歐唐奈想,
這也許是好事,有個對立面。有人說:“年輕人改革得太多、太
快了。”這批評也許還有道理。正由於有這麼一股保守力量,
有時作計劃就不得不謹慎些,這未始不是一個有利因素。歐唐
奈自己是接受這種現實的,但是他發現,這很難使一些新人信
服。
正是由於以上這些情況,使他和羅弗斯談完話之後大傷
腦筋。三郡醫院病理科仍然是以前領導班子的一個堡壘。約
瑟夫·皮爾遜大夫在這所醫院已經工作了三十二年了。他一
向把病理科當成他個人的領域。他和董事會的老人都很熟,
又是尤斯塔斯·斯溫的棋友。更難辦的是約瑟夫·皮爾遜並
不是沒有能力,他的工作是有成績的。早年間,人們公認他是
一位努力從事醫學科研的專家,曾經擔任過州病理學會的主
席。病理科的真正問題在於工作上的一人專斷,就是說他一
個人說了算。歐唐奈估計病理科某些化驗程式很需要來一番
整頓,但是不管多麼需要,就是很難辦。
還需要考慮醫院擴建的資金問題。如果歐唐奈和皮爾遜
之間發生了齟齬,皮爾遜對尤斯塔斯·斯溫的影響會不會妨
礙奧爾登·布朗準備在明秋完成全部籌款計劃呢?一般地說
斯溫本人的捐助就是一筆可觀的數目,單單丟掉了這一筆就
會是一件嚴重的事情。斯溫對市裡其他人的影響也是大的。
在一定程度上,這位大老闆有左右全域性的能力。
要解決的事情多著呢。歐唐奈原來希望把病理科的問題
拖一拖。可是他又必須對比爾·羅弗斯提的意見採取一些行
動。
他的眼光離開了那些建築圖,對院長說道:“哈里,我覺得
我們可能要和皮爾遜幹一仗。”
三
醫院地下室的白磁磚走道和地面上炎熱、喧譁的各層樓
道比較,是安靜和涼爽的。這時候有兩個人悄悄走了過來。原
來潘菲德護士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衣、膠鞋的男工人一道走著。
男工人推著一輛沒有聲響的裝有滾珠軸承腳輪的平車。
潘菲德護士看了看平車上白布單蒙著的軀體,計算著她
送過多少死去的病人。在過去十一年裡可能有五十次吧?也
許更多些,誰去記這個呢?從病房到停屍房的最後旅程也是
從生的領域到死的領域的旅程。
這是醫院的傳統,送死去的病人的最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