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敘家裡有一面落地窗,還有一面酒櫃。施謹挑了一支酒,開啟,倒了半杯,喝掉後,才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她問還躺在床上的陳永敘,酒要喝嗎?
陳永敘一直看著她。看了半天,他問:「你和彭是en關係?他是你的priary partner?」
施謹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他不是我的priary partner,他是我的男朋友。」
陳永敘沒有jud這句話背後的道德意涵,也不干涉施謹和彭甬聰的感情模式,「我非常喜歡你。我們下一次什麼時候見?」
施謹說:「沒有下一次。」
陳永敘不解,「是因為你有男朋友?」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麼她為什麼要讓這一次發生?
施謹走過去,一手按在床邊,一手摸了摸陳永敘的臉,「你誤會了。」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有男朋友,我不會對你產生興趣,連這一次都不會發生。」
陳永敘啞然。
過了會兒,他笑了下,「vivian,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你推薦很不錯的心理治療師。」
彭甬聰一路驅車到陳永敘小區外。車子熄火,他鬆開安全帶,開車門,下車,從兜裡掏出極少抽的煙。
兩根煙抽完,彭甬聰冷靜下來。他打電話給陳永敘,對面接得很快:「彭?有事嗎?」
彭甬聰說:「我在你家樓下。」
陳永敘問:「你要上來坐嗎?還是我下來?」
彭甬聰右手握著手機,左手夾著煙,他用夾著煙的左手拇指關節用力頂了一下眉心,「你下來。」
十分鐘後,陳永敘出現在彭甬聰面前。彭甬聰應該直接一拳揮上去,用胳膊肘勒住他的脖子,腳尖從後面狠踹他的膝窩,讓他倒地,再將他打得三個月都下不來床。
但彭甬聰遞給陳永敘一根煙,「很久沒見了,聊聊。」
陳永敘接過煙,「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彭甬聰點頭,「考慮好了。我拒絕。」
陳永敘問:「為什麼?」
彭甬聰把菸頭扔到地上,「利益不夠。」
車入地庫,熄火。彭甬聰在車上足足坐了一刻鐘,才下車上樓。推門入戶,玄關處擺著施謹的鞋和她的行李箱。她已經來了,而且用他發的訪客密碼進了門。
彭甬聰換鞋進去。他扔下外套,解開襯衫領扣,走到開著燈的臥室門口。施謹躺在雙人床上,她洗好了澡也換好了睡衣,正躺著看書。聽到聲響,她抬眼看過來,「你回來了。晚飯吃過了嗎?」
彭甬聰點頭,「吃了。」
他轉身去衛生間洗漱。對著洗手檯前的鏡子,他不合時宜地回憶起施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繼而不可控地想到今晚的陳永敘。
等洗完澡走回臥室,彭甬聰看見施謹已經睡了。床頭燈被她關掉,只留著地上的小夜燈。
彭甬聰想到當初胡烈講的話。那時他問胡烈:我蠢嗎?
他曾以為那是鏗鏘有力的反問,而今夜他才知道,那是他的自負與愚蠢為自己打造的一場設問。
看著床上的施謹,彭甬聰很有衝動撕破她這張平靜的面孔,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情緒,怎麼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地躺在這張雙人床上?或者割開她的胸膛,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心,怎麼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折磨他?
但彭甬聰揭開這一側的被子,躺上床。
而施謹如往常一樣,翻了個身,抱住他的胳膊。就像兩人之間毫無罅隙。
清晨鬧鐘響,施謹先起來,等她洗漱完換衣服的時候彭甬聰才遲遲起床。一切都和從前沒什麼不同,兩人聊了聊各自的工作,交換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然後出門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