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挨近縣尉,“老爺,我上回聽你說,楊將軍是來監督這南下鎮的碼頭的,不知這事兒。我孃家——”
“你瘋了不成!若是這事兒你往外捅出一句話來試試,就是你孃家也不甭提!也怪我貪杯。喝醉了怎就將這事兒跟你說了,要是被外人知曉了。我這頭頂的官帽也不保了!”
縣尉再三告誡道。
柳氏撇撇嘴,“行了,我這不一直沒說過——”
“管好你自己的嘴,聽說楊將軍都是時常有信件往京城裡送的,走的還是驛站。沒瞧見知縣大人,在楊將軍來了之後,就是後院也沒再添人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給我添亂子,我若是不好過,你,兒子閨女的日子都好不了。你自己好好用用腦子!”
縣尉整了整衣衫,就往外走,吩咐下人,趕緊將馬車趕到門口。
家是心靈的港灣。
到了,晚飯的時候,楊立冬姍姍來遲。
秦氏瞪了眼楊立冬,拼命地給她使眼色,努努嘴。
楊立冬絲毫不曾接收到,甚至,一看都不看田慧,連個眼神都不給。
靜謐。
田慧順從地坐在楊立冬的身旁,因為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子坐的。
田慧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楊立冬大口吃飯,三兩下地就解決了一碗。
田慧愣愣地看著楊立冬的背影,走遠了。
“你們先吃,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冬子去——慧娘,你先吃啊——”秦氏睜眼說瞎話,這碗裡的飯也只扒拉了兩口。
田慧點點頭,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
她已經好久沒吃過紅燒肉了。
“慧娘,你夾的是紅燒肉,有些油——”福嬸小心地提醒道,看著田慧的臉色,已經不像昨日那般擺著臉,蒼白地嚇人。
田慧定神,看了眼已經放在碗裡的紅燒肉,衝著福嬸笑了笑,“嗯,嬸子,我突然間想吃紅燒肉了呢!”
福嬸低頭,不忍與田慧直視。
鄭老伯早就忍不住了,“慧娘,你若是覺得心裡頭憋氣,我跟你福伯就把楊立冬那小子給你綁了,讓你揍一頓出出氣!”
“噗嗤!瞧鄭伯說的,我不就是跟冬子哥吵架了,哪至於去揍他一頓!”田慧巧笑漣漪。
“不管了,不管了,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這低個頭又這般難嗎?”鄭老伯揮揮手,不願意再說這些事兒了。
秦氏追了楊立冬出去,不過任憑秦氏說破了嘴,就是待在東廂房裡。
失敗而歸。
嘔——嘔——
“娘,你這是咋的了?怎又吐了呢,不是好了嗎?”今晚輪到糰子陪著田慧睡,不過是才躺下沒一會兒,就吐了。
糰子貼心地拍著田慧的背,披了件大棉襖在田慧的背上。自己也是慌慌張張地披了件冬襖。
“娘,我去將哥哥和奶奶叫來吧——”田慧已經好久沒吐過了。地上也並沒有準備盆子,桶的。
所以,一地的汙穢。
“不用了。娘躺會就起來收拾,你快進被窩來。一會兒瞧著你都難受了。”糰子在田慧的身後。墊了一個靠墊兒,讓田慧倚著靠著舒服些。
“我不難受——”糰子靈活地下床,穿上棉褲,點上了蠟燭。
放在架子床邊的凳子上。
“娘,這水已經冷了,你漱漱口,我去弄點兒灰來——”田慧掙扎著想下地,糰子就已經跑了出去了。
等秦氏等到動靜過來的時候。糰子已經將灰倒在汙穢上,正尋著掃帚。
秦氏就住在糰子的隔壁。
“怎就吐了,糰子往後記得早點兒來叫奶奶,怎能讓你一個孩子來收拾這些髒東西呢——”秦氏接過糰子找來的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