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收到安娜的資訊,眸色暗了一瞬。
林婉芝刀叉嫻熟的切著牛排:“我以為你會約我到公司裡談,沒想到請我吃飯。”
林婉芝笑意盈盈,不知道陸沉淵是不是,想對昨晚的事情賠罪,這才請她來吃西餐。
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在一起吃。
“我沒吃午飯,回公司時間來不及,沒有別的意思。”
陸沉淵的解釋,讓林婉芝笑容陡然消失。
“沉淵,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林婉芝重新恢復了笑容。
“暫時緩緩吧。”陸沉淵給出答覆。
林婉芝身形一怔,“能給我個理由嗎?沉淵,你是不信任我嗎?”
陸沉淵很困,沒有心思去安撫林婉芝的情緒,他淡漠道:“投資不投資。是我的自由,你非要上綱上線的,我也沒有辦法。”
林婉芝洶湧的翻騰著苦水,肯定是林煙在從中挑撥。
這賤女人,不僅要搶她的男人,還要毀了她的事業。
“既然這樣,我也不難為你,我會去再找投資,跟文一舟合作,你說的沒錯,這是你的自由。”林婉芝隱忍著,那雙漂亮的狐狸眼,灰濛濛的籠罩著黯淡。
她不能跟陸沉淵胡攪蠻纏,她最討厭女人黏牙倒齒。
聽說,林煙當初就因為這樣,被陸沉淵甩了。
這些都只是謠傳,誰知道分開的具體原因是什麼?
都分開了,如果不是林煙使手段,搞出個孩子,怎麼可能還會重修舊好,藕斷絲連。
陸沉淵跟林婉芝除了聊工作,沒有什麼話題可講。
林婉芝說,陸沉淵也沒有耐心聽,付款買單走人,一氣呵成。
牛排還是熱的,對面已經人走茶涼。
林婉芝不緊不慢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抬起細腕看了看時間。
半個小時以後,助理李修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個帶漁夫帽的女孩。
女孩戴著墨鏡,大大的口罩遮住半張臉,整張臉捂的嚴嚴實實。
林婉芝冷冷一笑,眉眼確是溫柔,她招呼女孩過來坐下。
“你平常就是這麼出門的?真心疼你,大好的年華,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怎麼會讓你承受這麼多。”
黑色墨鏡後面,是女孩浸紅的眼睛。
“你叫阮典是吧,多麼秀氣的名字。”林婉芝長嘆一口氣。
阮典啞著嗓子低聲開口:“你為什麼找到我,你說知道當年的事情,那個人不是已經自殺了。”
那天的經歷,對於阮典來說,太痛了。
她那時候還是在校大學生,坐出去車回家,到小區門口下車。
一個男人朝她衝上來,手裡拿著一個瓶子,朝她的臉上潑過去。
瞬間,她的臉被硫酸腐蝕,她甚至能清楚的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硫酸的強烈刺鼻味兒,混著血肉模糊的味道。
從那天開始,她的一切都毀了,所有的一切。
林婉芝訝然:“你對當年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不過就是替罪羊,運氣不好,當年要潑的物件,可不是你,你是無辜受到牽連的,這件事就連當事人也知道,難道她沒找過你?”
阮典情緒倏然激動,她質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為什麼要來告訴我。”
林婉芝眼神真摯又替她惋惜的垂眸嘆氣:“抱歉,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把這樣痛苦的事情,當做笑話聽?”
阮典抬手摸著口罩,口罩下的臉,已經沒有一處好肉,猙獰又恐怖,出了事以後,家裡再沒有一面鏡子。
在別人口中,這竟然是笑話?
“林煙,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