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_^
“茲……”堂邑侯痛得一個勁抽冷氣——胖胖兔嚴重超重,相應力道也出奇的大!
對女兒,陳午還能有幾分容忍;對兔子,自然不用客氣。陳午躥上去幾個出手,抓住兔子的長耳朵,一把拎起來。胖胖兔自知前景不妙,懸空狀態下依然竭力撲騰四肢,想要解脫。
“胡亥,胡亥!”眼見寵物陷入敵手,阿嬌急得跳腳,衝上去搶救:“放開胡亥,放……歹徒,惡徒,放呀!”
“胡……亥?”堂邑侯一手擋女兒一邊打量手裡這隻肥碩的長耳動物,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胡亥?秦……二世?”這誰起的名字?太妖怪啦!
‘一點兒也不聽話。比起少兒來,差遠了!真不知道天子太后幹嗎那麼喜歡她?’看看阿嬌焦急的臉,陳午心理忽然升起一個惡意的念頭:不聽話的小孩,就該得點教訓;那樣才公道!
把胡亥兔子放低些,再低些,低到阿嬌幾乎能夠到。就在陳嬌以為他會釋放兔子的當口,陳午手一揚,把胖胖兔象擲球一樣,掄圓了仍了出去。
所有人開始驚叫:“譁……”
小陳嬌驚駭,嘶聲大喊:“胡亥,胡……亥!”只見胖胖兔灰色的圓圓身影,在天空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遠遠的、遠遠的跌入灌木叢——然後,沒動靜了╮(╯﹏╰)╭
“惡人,歹徒!呀……償命,償命!”嬌嬌翁主這回連重要的作業夾也顧不上了,又抓又撓,為心愛的寵物報仇。
“嘶……”一個沒留神,堂邑侯手上腕上就捱了好幾下。一串交錯的紅印,見紅了——陳午惱得直瞪眼:小妮子人小手小,爪子倒真是利!
‘不過是隻兔子,野地裡有的是。不值錢的家畜而已,為這犯得著嗎?’帶了傷,堂邑侯的怒火,蹭蹭地往腦門上躥;下手,再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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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了孩子,堂邑侯開始實踐‘父權’:手掌,一下,又一下……
錦繡,錦繡——錦難得,是因為交織;繡難求,是因為費神。‘交織’是繁複的工藝;同樣長度的衣料,帶交織的能貴上幾倍都不止。夏天用的絹和紗本身極輕薄,無論交織還是刺繡,難度上比冬季衣料麻煩好多。這一身帶交織花紋的淺黃紗料繡裾,有錢也置辦不得。皇太后是把自己的衣料特供,給阿嬌了?
金尊玉貴,金尊玉貴——這是什麼?產自西域的‘羊脂玉’?羊脂玉,是玉中的神品,入關數量極少,基本只供應皇宮。白玉蘭,象徵高貴卓然。這手釧是天子賞的,還是太后賜的?
珠光寶氣,珠光寶氣——這麼多這麼好的海珠,不去打首飾,竟然去做佩囊?浪費!奢靡!
‘少兒,乖巧的少兒,可愛的少兒,可憐的……少兒。只比阿嬌小一點點,都是他的女兒。可看看——他不過是想給女兒做幾套新繡服,打幾件金飾,買幾個玉佩,就被家老宗親百般阻攔。’堂邑侯的思緒,漫漫地發散。
這些人給出的阻攔理由,是少兒沒這身份,不配。按漢律,不配穿上等絲綢,不配用刺繡裝飾,不配帶金子的首飾,更不能佩戴玉——玉,有君子之德,是彙集天地靈氣的寶物,不能被賤人玷汙。
玷汙?哈……玷汙?那麼溫順,那麼惹人愛憐的小女孩,會玷汙什麼?能玷汙什麼?同是他陳午的女兒啊!
阿嬌住在皇宮,母兄寵著,帝后顧著,錦衣玉食,前呼後擁,無憂無慮——大漢境內,所有貴族世家的大門,都向她開啟。
而少兒呢?現在小,躲在侯邸裡還可以。但長大之後,怎麼辦?沒有朋友,沒有親戚,一個不尷不尬的身份——連同出陳姓的城陽阿姐都不肯接納,還會有合適的婚姻嗎?難道他堂邑侯陳午的親生女兒,因為無籍,最後只能嫁給農戶,甚至商戶?
不知不覺間,堂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