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張小臉不好意思抬頭見人。
這地界摔跤比打噴嚏還小兒科,那幾個男生是藉機不走,蹲在葛萱身邊關心個沒完。江齊楚看得明白,不言不語攙起葛萱到休息臺子上。留下那夥人相覷惋惜,好不容易撞著個漂亮的……四散了尋找下一目標。
葛萱的五官皺成一團,江齊楚幫她把旱冰鞋脫掉。腳肯定是崴著了,腳踝迅速腫起,脫鞋都有些費力。如果只是扭傷還好,就怕骨折,瞧這腫勢也說不好,她剛那一下摔得確實重了點,又完全沒有自我保護的動作,十來個同學擔心得沒了玩興,紛紛切問傷勢。
有對外傷稍微懂行的,蹲下來捏了捏她腳踝。葛萱感覺痛得異常,強撐著說沒事,想哄他們回場地繼續玩。
那半吊子跌打大夫說:“你起來試試,要是骨折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葛萱從沒骨折過,以為他所謂的“站不起來”,是指骨折了之後,骨頭沒有支撐力,一起來就會軟軟跌倒。而她不但站得起來,還溜溜噠噠轉了幾圈。江齊楚見狀安心不少。
其他人也都樂觀地猜測她只是皴了筋,結束旱冰場的劇烈運動,提前進行下一環節節目。
江齊楚心知葛萱被人勸人兩句肯定又會跟著了,自作主張說送她回去。接下來的計劃是去蹦迪,她傷到腳也不能玩,大家便沒再勸她跟去,適時又開起了他們倆玩笑。
與他對面的那種不自在感作崇,葛萱自己拒絕回家。
蔣璐說:“活動活動再回去也行,現在這都不太敢動彈的樣兒,讓二姨父看了更惦記。”
江齊楚一聽也有道理,沒再多說,去換鞋結賬,回頭看葛萱,正聽話地在原地活動踝關節。一個男同學拍拍他肩膀,揶揄道:“一會兒我們都去跳舞,你正好跟她黑燈瞎火的……”話到這裡自動省略,眨眨眼,曖昧地,“啊——?”
江齊楚聽這話,並沒什麼反感的,換作往常,會還以善意微笑。此刻卻沒什麼心情應付。並不是擔心葛萱的傷勢,她看起來也沒多嚴重,而且自打她有一年,突然穿起厚底子鬆糕跟鞋之後,崴腳都成家常便飯了。江齊楚的心煩意亂沒有來由,想了一下,歸結於這次她受傷,全因自己照顧不利,所以心生不安。
一場小意外,就這樣被草草處理掉了。
沒人看出來葛萱疼得厲害。她每走一步,背上就滲出一層汗,成流往下淌,整個背都溼了。焐在薄絨衣裡的汗散不去,粘膩煩人。期待地望向江齊楚,他眉頭深皺,自責的樣子,又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混亂風雪夜
去迪吧的路上,經過藥店,江齊楚敲開了夜間售藥的小窗,買了消腫的藥油和鎮痛噴霧劑。葛萱嫌藥油味道太沖,只噴了鎮痛劑,疼痛被凍住,再看腫勢似也消了不少。大家都跑進舞池發洩剛才沒耗盡的精力,重低音轟響,令人心臟張縮沒主見,不一會兒就與鼓點同步了。所以說這種環境裡,心跳那麼劇烈,你想不興奮也挺難的。葛萱坐了好半天才適應過來,身邊是江齊楚,從旱冰場出來他就鬱郁著沒說過幾句話。
舞場裡燈光變幻,明亮時能看見他眉心的褶皺,一瞬又轉成低亮模式。
葛萱看得眼壓升高,拿噴霧瓶子敲敲他的頭,他將耳朵湊過來,聽她大聲問:“你不去跳舞嗎?”
他搖搖頭,“我歇會兒,讓你嚇得一點勁都沒有了。”
葛萱舉了舉啤酒,“那喝酒吧,喝酒活血,對消腫有利。”
江齊楚捏起酒瓶同她碰了一下,“你真能瞎掰。”他正嘴裡泛苦,冰涼的麥香味液體入口,即貪婪作飲。
葛萱仰脖才喝一口,看到他的喝相,目瞪口呆,“你……一口清了?”
一個氣嗝回應她。江齊楚看看空淨的小瓶,自己也詫異了一下。冷酒灌進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