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我先去啦?”
葛萱洩氣地揮揮手,“去吧去吧。”很雀躍的話題卻沒人陪著說,把計算機課本翻出來,開啟鍵盤圖那頁,十指放在上面無聲敲打,玩了半宿,情緒才被安撫平靜,慢慢睡著。
許歡似乎不常走動,葛萱刻意在校園裡搜尋他的身影,可一次也沒見著。平時老師們一個個來來往往,迎面遇上了還要問好,躲都躲不開,而這個想見的,偏偏遇不上。找理由往四樓跑,微機室的門也總是關著。有一回終於鼓起勇氣開啟了,許歡卻不在裡面。幾個老師在練習打字,有叫得出葛萱名字的,問她幹什麼,葛萱說走錯屋了,帶門出來。站在四樓的窗前向外看,正是體活課時間,操場好熱鬧,上百人裡,沒一個許歡。只能盼著下節課的到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
特別想見許歡,也說不出原因,就是想看到他,哪怕他並沒有注意自己。此時葛萱尚未意識到,這是一件不大對勁的事。誠然,她看了半學期的小言情,可是理論應用到實踐,也是需要過程的。這個過程的長短,一部分要靠自身的悟性,更多的,則取決於你的實踐物件。
葛萱的智商情商,其實並不低,何況還處在旺盛的成長期。
而她遇到的許歡,好歹也是個老師。
星期一,陰天,清晨天色很暗,葛萱卻比平常更早就起來了。套上校服,頭髮紮起來,放下,照了照,又紮起來。葛棠嫌她慢,“整個腦袋鼓搗半小時。”她這晚起床的都洗完臉了,面霜挖多了,勻給葛萱一點。葛萱把面霜在臉上胡亂揉一把,披頭散髮照著鏡子發愁,“今天這頭髮怎麼也梳不理整。”
葛棠接了梳子,讓她蹲在地上,三下兩下梳好一根光溜溜的馬尾,打個呵欠,盯著鬧鐘抱怨,“太早了……我們班都不能開門。”
葛萱奇怪地回頭看她,“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
葛棠瞪她,“廢話,你起來了,我能不跟起來嗎?”
葛萱齜牙一樂,美滋滋地甩了甩頭髮,“走吧,姐請你喝豆腐腦兒。”把兩人的書包一肩背起,拖著她出門。
葛棠懷疑地挑著眉毛,“你好像注射了雞血。”
心不在焉,時間就過得很快,所以說混日子是很容易的。葛萱這一個上午混得很滋潤,課間聽到同學討論微機老師,也不加入討論,但趴在桌子上,一句句都聽得清楚。
“……長得是高,不過估計比咱大不了幾歲,一笑就筋鼻子,可可愛了。”
“發沒發現他講課啊,走道兒啊,背都挺得溜直,是不是當過兵啊?”
“我感覺也像,下巴和脖子差不多總保持著九十度角,肯定是受過訓練的,看著特有氣質。”
葛萱捂嘴偷笑,那是有氣質嗎?她怎麼覺得那叫裝腔作勢……
身邊一聲輕嗤,蔣璐對那群女生眼放紅桃的模樣很不屑,低聲狠罵:“一個個大花痴!不夠二的。”
葛萱問同桌:“什麼是花痴?”
蔣璐沒答她。葛萱分析了一下被罵的那幾個女同學的行為,含糊理解了這詞兒的含義。幾年之後,有一個小流氓給她做出了科學精準的解釋——花痴:性慾亢進。
當然此時的葛萱即使聽到這個答案,也無法理解。默默地把自己和大聲討論男老師的那些女生對比了一番,駭然得出自己也挺花痴的結論。
下午的微機課,上機前許歡就一句話:“按我講的去操作,弄壞了賠。”帶著早已按捺不住的學生上了四樓。
入門課程是DOS下一個叫TT的軟體,主要是打字,極其枯燥,但顯示器前一張張認真的小臉上,還是寫滿了敬畏和興奮,此外還有弄不懂命令符的惱火。進了微機室,肯定做不到和教室裡一樣安靜,或交頭接耳,或大聲詢問。許歡在每張機子前停留一分鐘,一節課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