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徐聽出了他的意思,欣慰的道:“徵五啊,其實也倒不是什麼大事要你幫忙。就是昔年在中國教育會的時候,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因為辱罵朝廷,被關進了牢裡,大家幾經努力。終於沒有讓朝廷引渡成,最後兩人之判了兩年和三年。只是。這滿清處事極為卑劣,蔚丹小弟還有幾十天出獄之時,卻被他們買通洋醫毒死了。”
“先生說的可是章太炎、鄒容兩位義士?”李徵五隻在水上漂泊,滬上的事情很多不知。
“確實是他們,這鄒容本就要出獄了,可卻……現在我託了四公子之一吳葆初代為出面打官司。可這案子涉及到了洋人,又牽扯到了滬上道臺,是以昨天晚上差點被抓出界去。如今,還不知道這幕後主使之人會使出什麼陰招。便想請你這邊找些人幫忙,其他不做,只要護得眾人平安便可。”王小徐求李徵五幫忙之時,卻沒有告知其底細,只說是為朋友。如果這李徵五隻是幫會中人那很多事情還可以說一說,不過這他並不是單純的幫會中人,其鎮海李家可是和鎮海方家一起揚名滬上的,面對如此複雜的背景,很多話他還是不說的好。
王小徐說完,李徵五沉思起來,滬上可不是他的地盤,他還是好不容易憑藉著王小徐的信任在滬上有一個碼頭——長興煤礦的屯煤碼頭,加上卸煤之後空船可以帶些貨物回去,幫中收益大增,由此才在滬上找回些面子,即使如此,他來滬上都是十多人一起護著,深怕曾國璋之餘黨會來找麻煩。說句老實話,王小徐這事情還是難辦的很。滬上之所以有這麼多的幫派,就是因為洋人和滿清各自為政,互不聯絡,這就使得幫會有空子可鑽。很多在租界綁架的,一般都住在華區,而在華區作案的,卻住在租界。只要不兩面得罪,同時再孝敬住處的巡捕或者捕快,不去得罪不能得罪的人,那可是安全的很。可如今,王小徐這邊可是兩面都得罪了,雙方聯手怕是……
李徵五想了好久,才道:“先生,若是要保的諸人安全,還是到法租界避一避為好。”
“法租界?”王小徐有些不明白。
“是啊。法租界。只有法租界安全些。最少法國人跟這事情沒有關係。若是在公共租界,那巡捕房和滬上道臺相互勾結,只怕難以保的周全。”
李徵五的意思王小徐明白,辦法是辦法,可是,可是復興會的總部就在公共租界啊,但要是自己不去,萬一巡捕房真的撕破了臉皮要抓人怎麼辦?王小徐反覆權衡,最後說道,“其他人可以去法租界,但我還是留下為好。這邊事情太多了,我走不開啊。”
“先生……”李徵五不明白王小徐說的事情太多了是什麼意思,還是以為他不想離開家,不過這時候,王小徐又道,“徵五,你就說吧,要是留在公共租界,該如何的好?”
見王小徐決心已定,李徵五倒是不好在勸了,於是說道,“若是要留在公共租界,那,若是要最為穩妥,還是要委屈先生去拜會這裡的老頭子張振先。”之後又怕王小徐不解,他再道:“這張振先就是興武六的老大,字善庭,是江蘇揚州人氏,滬上興武六一系的會眾都是聽命於他。”
王小徐知道他說的其實就是拜碼頭,想來複興會成立近三年還是需要別人來保護,他很是感嘆,不過他知道這是所有戰力都專注於東北的緣故,若是等鍾枚、王金髮等人回來了,估計還好一些。“徵五,這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把這個官司順順利利的打完,給身死的蔚丹討個公道,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小徐說的很是義氣,使得李徵五心裡又多是敬佩了幾分,當下說道,“先生毫不顧忌、義氣為先,是我等幫會中人之榜樣。徵五呆會就去拜訪這張振先,明日,最遲後日我們便和他一見。”
事情就這麼商量完了。王小徐出來大煙館,又在四處繞了幾圈折回萬安裡,他現在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