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安軍心就不光要告訴士兵為什麼要犧牲、勝利的希望在哪裡,同時還要去除他們的後顧之憂。
第二十二章 有望
翌日上午追悼會的氣氛是凝重悲哀的。草草蓋就的禮堂裡,最裡面是一個大大的花圈,中間寫了一個“奠”字,四周掛滿了黑紗。禮堂前排兩邊坐著部隊的軍官,而前頭中間幾排坐著那二十一個家屬,這些都是些莊稼漢,剛到的時候部隊已經派人和他們溝透過了,俘虜的大鼻子他們也已經看了,知道孩子不是做賊死的,而是為國捐軀打大鼻子死的,他們心裡開始有了個安慰。禮堂的後排坐在第一營計程車兵,除了少量留守西豐營地的新兵教官,第一營計程車兵都回來了,包括李烈祖之前留在寬甸的第一連。整個禮堂裡沒有什麼哀樂,一片安靜,有的只是家屬們壓抑著的低沉的哭聲和範安宣讀陣亡士兵名單的聲音:
“三連四排二班餘友貴,三連四排三班羅連富、三連四排三班蘇會賢,三連四排四班袁家華……火力排二班陳中英,火力排二班陳長髮……以上陣亡共計九十五人。”
每唸到一個在場家屬孩子的名字,禮堂的裡的哭聲便大上一些,當最後的名字唸完禮堂裡已經是哭聲一片,不光家屬們哭,很多戰士也開始流淚。同袍之間的感情最真,從去年年末到現在大家已經朝夕相處大半年了,可昔日的戰友現在已經是陰陽兩相隔了。正當禮堂裡一片悲聲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來,“全體都有,復興軍軍歌,預備,唱……”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勢危如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胞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
平時雄壯的軍歌在今日的哭聲裡有了些少許的悲傷,但越是悲傷就越是感人至深,楊銳和大家一起吼著歌,睜著眼睛不想淚水流下來。整個白天他過的都有點恍惚,追悼會是按照程式進行的,他只是按程式在走。本來準備好的鼓動人心的悼詞也被他扔在了一邊,然後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就結束了。
“家屬們都送出去了嗎?”楊銳沒有睡,問向來彙報的陳廣壽——為了營地的保密,家長的都是晚上由熟悉山路計程車兵們帶著進出的。
“是的。長官,已經送出去了。”陳廣壽輕聲的答道。他覺得楊銳今天的情緒不是很好。
彷彿知道他的擔心,楊銳揮揮手輕輕的道,“我沒事,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廣壽沒有說話,悄悄的帶上門出去了。
摸著白天發的雙龍鐵券勳章,楊銳久久不語。和後世一水的圓形勳章不同,復興會的勳章是中國古代勳章的傳統式樣,長方形瓦片形狀,只不過做的很小,大小和火柴盒類似。整個勳章做的很精緻,鐵券的正面是用景泰藍工藝鑲嵌著兩條騰著雲朵的三爪龍,張牙舞爪、熠熠如生,背面是用銀絲書寫勳章獲得者的功績。這是雙龍二等勳章,往上還有一等,往下還有三等,區別在於正面龍的顏色和背面字型的材料。除了雙龍勳章之外,還有就是蛟龍勳章,也是分成三等。這些都是章太炎和鄒容在巡捕房沒事情折騰出來的,本來楊銳還覺得應該參照洋人的式樣設計,可卻被負責此事的章太炎給否了,說中國從漢朝立朝的時候就開始有勳章,何必學洋人。
看到這勳章不由的想起深處牢獄的他們。翻開電報,上個月二十七號的時候,案子已經判下來了。鄒容兩年,章太炎三年,罰做苦役。關押地點現在已經從老巡捕房改到了華德路監獄,探視也不是那麼方便了。但幸好刑期是從去年七月開始算,鄒容明年就可以出獄,章太炎則要晚一年到後年才能出獄。豪華的律師團雖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