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錢真的不多,真的不多,還沒朱志堯一半多。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啊……嗚嗚……嗚嗚…………”
劉伯淵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像一個被父親冤枉了的兒子。他抽咽哭泣間,楊銳卻出人意料的走到牆邊,雙手將他扶了起來。而後掏出手絹,給他擦眼淚抹鼻涕。劉伯淵見此頓時強制住抽搐。眼裡放著光,他雙手反抓這楊銳的胳膊。滿懷希望道:“先生,您同意了?!”
楊銳見他如此不覺嘆了口氣,“淵士,當初讓你管情報是看你心細,可當時我也說了,心細的人向來膽小,你要克服。可你把我們的這些話都給忘了,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是我不赦免你們,而是清源不會放過你。”
“不會的!不會的!”楊銳如十年前那樣掏心掏肺的說話,頓時讓劉伯淵心生暖意,他猶如落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抓住楊銳,“清源說只要先生同意赦免我們,那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先生只要寫下保證,也未必要一定要下野,對了對了,他說他只要做總參謀長,僅此而已……”
“笑話!你相信?”楊銳忽然想起了車禍而死的黃福錦,“你忘記了黃福錦是怎麼死的了?他的車掉下懸崖,燒得是屍骨無存,那可是他的同學、他的戰友啊!”
楊銳一提黃福錦劉伯淵就全身發冷,但他還是道:“先生,他說他那只是他不得已而為之,他說當時他以為秋瑾掌握了證據,所以……”
“你信?!”楊銳打斷道。“淵士,你真的要保命,還是趕快跑吧。離通化越遠越好,最好是出國。我是要死在這裡了,即便同意赦免你們,也不過是晚死幾天而已,你去吧!雲彪,送淵士出去吧!”
渾渾噩噩的,劉伯淵被葉雲彪架了出去,他走到一樓時才想起自己滿身狼狽,是以找到個廁所洗了把臉才出門。再次回到主樓後齊清源看到他半邊臉高腫起來,拉著他細看幾眼方才問道:“先生沒有答應?”
“沒有!”劉伯淵反應有些木然,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剛才大聲淘哭拼命討饒,他只是道:“這事情我幹不了,你找其他人去吧。我要去看醫生。”
他說完轉身就要出門,不想齊清源一聲斷喝,“站住!你在那邊呆了快半個小時,你跟先生到底說了些什麼?你他孃的不會賣了我們吧?”
齊清源的斷喝讓劉伯淵心頭猛顫,幸好他大哭後麻木的緊,沒被人看出來,他轉身強笑道:“大家都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出賣你們能有什麼好?我在那邊哀求了半天不成,反而被先生打了一耳光。現在老子要去看醫生,你還是去找秋瑾吧,她或許能勸得了先生。”
劉伯淵的話語讓齊清源相信,可他總覺得劉伯淵的眼神在躲著自己,於是道:“既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那你也還是留在這裡好。劉中校,”齊清源向旁邊喊道。之前帶路那個中校頓時‘有’了一聲,“你馬上電話到一樓。讓醫生上來給淵士治傷。”
雖然楊銳讓他馬上逃走,可劉伯淵還是想再看一看。可齊清源連樓都不讓他下,他心生恐懼,卻見齊清源逼視過來,只得諷刺道:“原來醫生就在下面,清源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要死我們這幾個就死在一起,沒什麼好說的。要是事情成了,那就一起享福,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到時候其他我不敢說,金子銀子娘們肯定少不了。”齊清源道。“你就到隔壁安心待著吧。對了。京城那邊千萬不要出岔子!”
低低的哼了一聲,劉伯淵當即出了門,隨後被安排到了隔壁。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上了齊清源的當,要不然他那個小舅子去哪了呢?
劉伯淵想著齊清源的小舅子,他的小舅子此時正在京城求見蔡元培。作為深信共和民主的新派人氏,蔡元培不但反對楊銳的獨裁專斷,更反對章太炎追求國粹、一味復古。本來他認為楊銳是不會讓分封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