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也沒給啊。還有馬克沁機槍子彈,他們同樣是一發也沒給。火炮和機槍一為進攻之利器,一為防守之利器,即便他們不給炮彈,那也該給一些馬克沁機器子彈吧。”
陳其美一細說,孫汶本已舒展的眉頭又皺上了,趁著孫汶凝神思索的當口,陳其美再道:“先生,過年那一日我們抓了一個探子,拷問下昨天晚上他熬不住已經招了,他說唐蓂賡的副官鄒若衡就是東廠的人,並正和唐繼堯謀劃,好將我們一網打盡。”
“什麼!”聽聞唐繼堯的副官是安全域性的人,孫汶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先生,辛亥後復興會對雲南滲透多年,而39師本身便有諸多派系矛盾,安全域性能把人安排到唐蓂賡身邊並不出奇,要不然哪一天的飛機怎麼炸的這麼準?另外,蔡鍔的副官何鵬翔,他也很有可能是安全域性的奸細……”陳其美道。
“這不可能!”聽聞有這麼多奸細,孫汶還有女人都被嚇慌了神,昨日還覺得溫暖如春的昆明城。此時忽然寒冷起來。
“這是真的!”陳其美認真道。“雖然楊竟成把他信任的謝汝翼調走了,可在昆明親楊的官兵不在少數。楊竟成這一次是想以雲南獨立為藉口。以驅逐俄屬遠東地區的俄人,可那邊的俄人最多幾個月就能驅逐完。等那邊事了,復興軍就該大舉進攻雲南了,我們務必要早做準備啊!”
雲南獨立反楊之事過去好幾天,銀安殿那位打的是什麼牌陳其美算是一清二楚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應該趁這難得的幾個月,把雲南內部徹底整頓一下,將那些有異心的官兵官員全部清洗,然後學習復興會在嚴州那一套做法,把雲南變成嚴州。當然。以復興會的實力和手腕,這根據地未必能堅持多久,但,在陳其美看來,只要能堅持到歐洲戰罷,那這個根據地就活了。
照實說,目前情況下,陳其美的想法應該是最合理的,即便不能守住雲南大部。那也能守住一些偏避之地,並有獲得英法扶持的可能。可問題是革命領袖根本就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他身子坐在昆明,但腦袋已經伸到了京城。這種不主動出擊。只偏於一隅的想法是絕對會遭到偉大領袖批評的,要知,大總統必須是關內十八省的大總統。只是這雲南半省之總統,那還有什麼意思?
囑咐妻子下去後。離開楠木辦工桌,再在屋中度步方久。孫汶這才轉身扭頭看向陳其美,“英士,那以你看,當如何辦才好?”
新春總是比其他月份過的快些,富貴人家吃著喝著日子就到了元宵,昆明城中的窮人,則在偉大領袖溫暖關懷接濟下,過了一個好年;而十多天前武鬥一場、死傷十數人的滇粵兩軍,也在雙方高層的壓制下,刻意將此事淡忘。
元宵當日,革命軍總司令部和除夕一樣,下令犒勞四軍將士。這一下士兵又熱鬧歡喜上了,以前在軍中雖也能吃到肉,但絕不能這般盡情吃肉到飽、痛快喝酒到醉,更可在酒足肉飽後抽上幾口;飄飄似神仙。此種享受,讓早前還對雲南獨立有些擔心的大頭兵頓時忘乎所以。
士兵們吃喝肆無忌憚,將軍司令們的宴席便終究是要文雅些,高價請上雲南、甚至是兩廣南洋最好的戲班子,然後再去青樓裡找些女子在一旁陪吃伺候,咿咿呀呀的唱腔中,一干將軍司令,不管是聽得懂聽不懂都要齊聲交好。
蔡鍔身體越來越差,但國人素有以酒化干戈的傳統,是以當日晚宴他憋著氣和粵軍諸將連幹了三杯,後又強忍著不適等幾齣戲演完,才和滇軍諸將離席。
夜越來越深,回到寓所服侍蔡鍔入睡,何鵬翔才出門在隔屋睡下。可半夜正睡的迷迷糊糊間,他卻忽然聽到隔壁一種異響,擔心蔡鍔有事的他連忙起身奔到隔壁,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