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曾在滬上聖約翰大學就讀的連橫英文是看得明白的,一目十行的將文章看完後不安道:“京師能守得住嗎?”
“復興軍也在增兵啊,雖說關外日俄相逼甚急,但這一個月各地都在抽兵北上,聽說福建的第14師一部月初也動身北上,不日就要抵京。直隸平原上,可是要大戰一場啊,若是我們勝了,不但國運逆轉,整個東亞的格局也將為之一改。”吳子渝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京城安危,有上個月的楊村大捷,他認為再次打敗日軍不是難事,特別是豐潤那邊已經不在租界之側,到時候復興軍乘勝追擊,一定可以把日本人趕下大海。
吳子渝說著自己的看法,不過連橫卻沒有放下報紙,他看完這則新聞,又在看其他的評論,待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時,他驚然道:“這梁任公居然赴臺了。”
本來說直隸大戰的,沒想到連橫卻提起了梁任公,吳子渝鄙夷道:“是被林獻堂請去的,哼哼,這幫人要玩什麼文化抗日,請願抗日,真是……”
正所謂‘一天下,兩林家’,這林獻堂也是櫟社一員,但他更是霧峰林家的家主,此人本來也是心向中華的,但不想這幾年卻變了一個人,幻想著像愛爾蘭人那樣,透過政治運動以追求臺灣自治,這是讓吳子渝很不滿的。在其看來,日本和英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政體,愛爾蘭人的那套辦法換到臺灣絕不會成功。真正能使得臺灣從既非日本人、又不得自稱中國人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尷尬境地裡解脫出來,只能是武力復臺。而近二十年的抗爭失敗說明,除了大陸朝廷武力攻臺。臺灣絕無光復之可能,林獻堂那些人想透過政治運動爭取臺民自由,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北京的兩個孤獨客非議著日後被譽為‘臺灣議會之母’的林獻堂此時正神情振奮。八年前' 按照歷史1907年林獻堂於東京面見梁啟超,本時空因為蝴蝶效應,林獻堂赴日旅行提前一年。和梁啟超在東京會面之後,在林獻堂訴苦臺民之疼,請教施救之側時,梁啟超斷言‘三十年內,中國絕無能力可以救援你們。最好效愛爾蘭人之抗英。在初期。愛爾蘭人如暴動,小則以警察,大則以軍隊,終被壓殺而無一倖免,後乃變計,勾結英朝野,漸得放鬆壓力,繼而獲得參政權,也就得與英人分庭抗禮了’。
此一席話深深改變林獻堂之一生。回臺之後,他就開始籌劃文化抗日和政治抗日,其後光緒復出,梁啟超得到重用。他還是為此大醉數日,不想辛亥之後一切皆變。只是梁啟超雖然失勢,但林獻堂‘抗日’之策卻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不想今日調教中日戰爭不果的梁啟超赴臺,便讓他更是振奮了。
臺中霧峰萊園之五桂樓內。自戊戌變法逃亡後再次剪辮、瀟灑依舊的梁啟超看著敬仰自己的那些目光侃侃而談:“中日相爭,只是英米得益!須知米國早在數年之前。就想與日本開戰了,那一次米國之大白艦隊,耀武揚威訪問廈門橫濱,就是想以此壓服日本;而英國,待日露戰事終了,也開始和日本疏遠,其根本就不想東亞有一個海上強國存在。
楊氏雖是華人,但卻在米國長大,雖是華裔,但其心、其神,已經完全西化矣!這便是其和章炳麟等一心想要罷黜儒家之根本。此次對日宣戰,說是反侵略,但最終之根本還是楊氏政府甘為米國鷹犬之故。須知在中日開戰之前,日本並無開戰之心,只想透過談判給本國國民一個交代,畢竟東海之上,海軍沉沒四艘大艦。可楊氏之爪牙謝纘泰等,故意使談判破裂以挑起戰爭,而楊氏本人其時也在各處巡視軍工,表必定開戰之志。
啟超當初不知內情,只想著赴日透過昔日故舊化解中日紛爭,不料赴日之後才得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