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護他們,收地的時候還要補償他們,這便是建設一個法制國家的所必需遵守的準則……”
‘屠盡劣紳三百萬,一張白紙好作畫!’如此極不工整的詩句,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劉壽川和朱代歷手中的杯子和筷子都掉落下來。這句說完,不但廣播裡的掌聲沒了,在朱建德周邊的那些有些嗡嗡的吵雜聲也沒了。良久的壓抑沉默之後,原先那桌桌子的老爺忽然跳起來罵道:“屠夫!畜生!屠夫啊!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老爺在樓上叫,樓下的短衣幫中卻有人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好!殺光劣紳!殺光那些喪盡天良的劣紳!!”
樓下的短衣幫這般呼喊,樓上的本已是惴惴不安的長衫客更加倉惶,終於,有一桌客人手忙腳亂的起身,留下茶飯錢急匆匆的下樓去了。一桌走了,其他的桌子也跟著下樓,十分鐘不到,剛才人滿為患的二樓,頓時只剩下朱建德這一張桌子還有客人。
劉壽川見此故作正定的說道,“好了,這下租界又要人滿為患了。”
“去租界就去租界。鄉下多他們不多,少他們更好。”朱代歷並不驚慌,只是吃驚。他是受過地主之苦的——小時候去丁閻王家上學,他和建德都飽受地主小孩的欺負,現在世道反過來了,是窮人欺負地主,他高興還來不及。
“就不知道那些報紙又會說什麼啊。”朱建德是把總理的整段話聽完整了,他知道總理還是想突出依法治國是政府的一切行為的最終準則,而不是真的要殺人。
“報紙都是士紳老爺們看的。一些政論看報還不如不看報,或者看中華時報。”劉壽川面色此時恢復了正常,他看向朱建德道:“總理真的會殺人嗎?”
“這個啊…”朱建德斟酌著詞語,他是軍中受過土改教育的,道:“地主如果造反就會。不土改那窮者越窮,富者越富,最終貧富差距會越來太大,招致一場革命。總理不想殺人,但這是戰爭,雖可以選擇一個死人最少的辦法,但不管什麼辦法,戰爭終究要死人。”(未完待續。。)
庚卷 第六十章 決心
朱建德說的死人在第二天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了,當時是一陣炮聲把他給吸引了,等轉過樹林,便見在道路的東邊不遠有一個簡設的野戰炮兵陣地在放炮,硝煙很不和諧的在收割之後的田野裡升了起來。那不是75mm野炮或者山炮,而是口徑更小的57mm山炮。很多當地人遠遠的圍著看著,而另一些指揮官模樣的人則站在一個小山丘上,拿著望遠鏡看一公里外的一處村莊,那裡就是炮擊的目標。
有一發炮彈落在村外側的屋子上,乾打壘的牆壁在炮彈的爆炸中瞬間四分五裂,屋頂上的茅草也炸上了天后,又像一個從樹窩上拆散扔下的鳥巢,零零落落的掉下來;還幾發炮彈是落到村子裡頭,因為樹木和房屋擋著,朱建德只能看到爆炸的硝煙升起,還有便是一處高聳的屋簷在爆炸聲中倒塌了——那應該是這個村子的祠堂。
熟悉的戰場出現在身邊,朱建德不知道為什麼,眼眶不爭氣的一熱,他不太願意看到復興軍對著自己人開炮,可那些迷彩綠又是他的同志,良心和紀律此時在他心裡碰撞著,於是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那是王閻王家,”朱代歷也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昨天總理說要屠盡劣紳,今天一早就幹上了。“他一直就不服農會,仗著以前在江湖上混過,這次聽說請了不少棒老二……”
朱代歷還沒有說完,朱建德就丟下他從田野裡疾跑了過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上去要幹什麼,反正他就覺得自己能做些什麼。
“站住!”一個負責外圍警戒手持紅纓槍的農兵將他給攔住了。他這邊一喊,旁邊攔著其他圍觀百姓的另外兩個巡警聞聲過來。他們拿槍對著朱建德。經他們這邊一嚇,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