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原因讓英國人不得不重視,第一就是中蘇之間越來越密切,說不定哪天兩國就攜手,一個亞洲、一個歐洲,把歐亞大陸給佔了。
第二,即便我們不與蘇聯攜手,那復興軍也能經運河和土耳其海峽快速殺入地中海,要知道從裡海東岸碼頭到土耳其海峽才兩千公里,這對戰爭來說已經是很近很近了。以前英國人扶持奧斯曼對抗沙皇俄國,現在中俄都從這個方向進入地中海,他們肯定是要忌諱的。”
說罷這兩個原因,再想到德國的局勢,楊銳神情變得更加嚴肅,他道:“猶太人有句諺語,說是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我覺得英國也好、我也好,都挺可笑的。”(未完待續。)
壬卷 家與國 第七十五章 美國人
楊銳說自己可笑,但王季同和貝壽同一點也笑不出來。之前預計的形勢此時果然發生了:英美法等國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協同一致的對中日施壓,希望把正在崛起的東亞起打壓下去,特別是中國堅持親蘇而不是反蘇。
不過擔心英法美同盟也好、擔心第二次世界大戰也罷,局勢在王季同看來已經不可逆轉——詩書傳家且和楊銳站在同一個位置,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一場浴血大戰正在前方等著這個古老而年輕的國家,這種直覺並不是知識積累而得,更不是邏輯分析所知,這僅僅是一個故紙堆裡爬出的古代儒生對當下境況的心領神會。
反觀總參謀長貝壽同上將,雖然也是家學淵源,可他的學識半新半舊、半中半西,他對歷史的領悟力完全不如王季同或者其他飽讀國學的書生,更確切的說,他的靈性被重重疊疊的知識遮蓋了,感悟被看似完美無缺的邏輯替代了。正因為如此,他在楊銳自嘲的沉默之後才說道:“先生,如果運河不修的話,是不是……”
楊銳對貝壽同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外,這個學生是南洋公學特班中的佼佼者,但這二十年來他專注于軍事太久了;王季同則看著他奇怪的道:“季眉不會認為只要不親蘇,英美等國就不攜手壓制我們吧?”
“當然不是。”貝壽同不好意思的低頭——看兩位先生的神色,他感覺知道自己全錯了。
“季眉啊,整個世界體系是英國建立的。不管是憑實力還是講淵源,都是美國繼承這套東西。對於有些白人至上主義者來說,寧與友邦。不予家奴那是理所當然的。在他們看來,我們雖然申明不再擴張,可我們和日本加起來已然是一個歐洲,假以時日,這個發展起來的新歐洲必定代替舊歐洲,最終抗衡新大陸。這種趨勢除了戰爭誰也無法阻止。
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個蘇聯,按竟成的說法,這是西洋文明的異端,而以洋人的慣例。異端比異類更可惡,也正是如此,他們對我們比對蘇俄好。可這個好也是有時限的,一旦蘇俄覆滅,那接來要對付的就是我們這樣的異類。現在異端異類攪和在一起,而異端又在最北端,他們只能先把異類制服再對付異端。運河不運河不是關鍵,重要的是拆散異端和異類,一旦拆散。我們是能過幾十年好日子,可之後呢?”
王季同搖著頭,很無奈的嘆息,楊銳那日所說的淝水之戰。怕是數年後就要來了。這一戰不管勝負,剛剛養成的那一點點華夏精英都要全部填進去,而後整個國家的政局也將發生劇烈變動。這兩者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說這個吧。”楊銳剛才主要在想德國,國社黨現在走的是合法奪權的道路。在去年五月份的選舉中,三千一百萬張選票中。他們拿到了八十一萬張,在國會四百九十一個席位中佔了十二席——魏瑪憲法是美式民主,沒有中華憲法這般規定席位不滿百分之五的黨不能入國會的限制,正是因為這樣,國社黨進入了國會,有了那麼一個平臺。
經濟危機發生後,完全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