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時報九月廿六的頭版文章是《雪夜達爾罕》——因為保密的關係,四日之後,復興軍騎兵攻佔阿斯特拉罕的訊息才在國內見報。較真的說,這座叫達爾罕的城市在哪,國人大部分都不知,但見到是復興軍又大勝俄兵,還奪了一座大城,就沒有不大聲叫好的。不過,萬事皆有例外,在香港德輔道捷發號四號的中國無政府主義總部,一干看報的無政府主義戰士卻對此義憤填膺。
牆上高掛的黑旗之下,社長杜雯同志並未如其他人一般責罵,看完頭版的《雪夜達爾罕》就大聲指責,而是將中華時報上批駁俄國布林什維克革命的其他文章都看完,這才出人意料的道:“這個宣傳很好啊,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嗎?!”杜雯女王般的傲視在坐的全體黨員,
“起碼復興會政府承認布林什維克是革命,而不是一小撮人口中的‘馬列邪教’,只不過認為他‘殘暴’了一點兒、‘**’了一點兒。那麼復興會是革命還是反革命?最初以殘暴和**對待自己敵人的時候或許像是革命,後來能夠立住腳根了,越來越像中間派和事姥,常常被國內剝削階級反動派的政治戲耍。
國內的某些人實質上是連改良都不能接受,但俄國的蘇維埃卻沒有這些顧慮和牽絆,雖然他們起步更晚,內外形勢更為險惡,但絕不會像復興會一樣一邊受國內反革命分子戲弄,一邊卻對國外反動派進行大規模戰爭?
我看,對俄國布林什維克革命的態度是真假革命的試金石,其實從幾年前開始,復興會集團就已經在內部反動派們的威脅和利誘下確立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工農只要不造反就可以,核心的依靠物件還是國內和西方的資產階級。為此不得不插手並非漢唐全部疆域的整個中亞,鎮壓那裡的蘇維埃革命……”
自從從瑞士弄了大筆馬克回來坐穩總理這個位置,杜雯同志的講演就越來越長,她這番話說罷,唯一一個沒被繞暈的鄭彼岸道:“總理,我們應該聲援布林什維克,為此我認為應該將之前籌劃的罷工提前。”
“提前?”罷工和搗亂是德國人的要求,畢竟拿錢總要辦事,但晦明學社的根基只在南方,確切的說只是廣州。除了造船,所有的軍工生產都在長江以及北方,廣州罷工有什麼用?
“是的,總理。復興軍的特供涼茶就是廣州王老吉做的,我們已經打入了王老吉工廠的工人當中,可以發起一次罷工以支援俄國布林什維克革命。”鄭彼岸道。他是已逝社長劉思復的妹夫,為了早日實現‘無政府’、‘無宗教’‘無家庭’‘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大同世界,他的名字改成了‘彼岸’。(未完待續。。)
辛卷 第六十七章 彼岸2
黑旗在廣州的街頭飄蕩,參加遊行的數千人居然是王老吉這家公私合營工廠的工人,這讓所有人都料想不到。好在這些工人只是遊行,除了前面一排無政府主義戰士舉著反對干涉俄國革命的橫幅外,其他工人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遊行兩小時後,大部分工人又趕回工廠上工了,對他們而言,這種趕集一般的遊行真不知道目的何在。
十六年前,南洋公學學嘲傳遍全國,罷課、退學、遊行,這幾種做法當即植入了學生的行為模式中,以後的學生運動越來越多;而廣州這次工人罷工,儘管此前在滬上租界曾有過行業工人、繅絲女工的罷工,卻影響極小,這一次廣州罷工,聲勢如此浩大,罷工之人又是公私合營工廠的工人,是以訊息傳到京城,楊銳當即要求安全域性馬上給他一份簡報,以瞭解工人罷工的內幕。
第二天一早,拿著簡報的劉伯淵、民部的張承樾,以及因為蔡元培的質疑最終接手國內所有強力部門的秋瑾,一起到了銀安殿商議廣州罷工之事。
草草的看完罷工簡報,看著那面代表無政府主義的黑旗,以及旗子上面‘a。k。g’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