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兵軍變成一支以炮兵為核心的新步兵。
這樣的轉型只讓他既高興又失望:高興的是自己的戰鬥力增強,圍殲敵軍不再像以前那幫難啃,基本是炮兵一炸、步兵一衝,然後戰鬥就結束了;而失望,則是因為離開了炮兵,或者被敵軍的炮兵壓制住,那麼部隊能取得的戰果就很小,比如雞公橋那邊便是如此,在清軍山炮的壓制下,12旅只能是掘土自保,難有進攻的機會。
“哦……”斬將奪旗的功勞沒指望了,王金髮只是摸著後腦,好一會才道:“娘希匹,那就等天亮再打吧。真是便宜韃子了。”
革命軍停止了進攻,清軍指揮部裡一片歡慶,鐵忠現在不是想之前那幫坐的說話,而是在指揮室裡負著手來回走動,想著怎麼把革命黨殺退,好完成載濤交代的任務。唯有田中玉還有師景雲幾個則知道革命黨已經合圍了,不然己方的炮兵陣地不可能會挨炸的,敵炮只能是南面或者東西兩面的炮打過來,如此才能擊中那些陣地。
鐵忠高興,而他們連說明情況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一言不發的幹愣著嘆氣,好半響田中玉才輕聲的問師景雲道:“那無線電報還能用嗎?革命黨現在圍而不殲,可要馬上給蔡松坡發信啊,不然他一不小心那就上當了。”
師景雲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搖著道:“大帥,那天線被革命黨打壞了,已經發不了報了。哎,他們那邊會怎麼樣,那就只能看蔡松坡的運氣了,希望他不會魯莽。”
師景雲如此說,田中玉之事點頭,復又搖頭,蔡松坡只是個士官生,雖然也算是經過多次圍剿歷練的,但現在他指揮著三個鎮的兵力,更要應對如此複雜的局面,只怕難以勝任。田中玉想了半天蔡松坡,但再想自己已經是如此境地了,被革命黨俘虜是早晚的事情。幸好革命黨缺錢,一般俘虜了清軍,家屬都可以用錢來贖的,就是贖出去之後那仕進之路可就斷了……田中玉想著被贖出去之後的前程,糾結之間忽然又想到,事情都到這種田地了,還去想什麼朝廷。這朝廷估計要不了幾年就會被革命黨掀翻了。
田中玉想來想去最後居然想到朝廷不保,東邊二十多里外大慈巖鎮東路軍指揮部裡,滿蒙新軍第4鎮的鎮統文華正在訓斥蔡鍔。不馬上救援,置朝廷於何地?
雖然隔著群山,但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炮聲在雪夜裡還是順著風,斷斷續續傳到了大慈巖鎮,而後發來的電報更是讓東路軍全營騷動。不過這時候指揮部出了些矛盾,蔡鍔的意思是晚上要小心革命黨伏擊。應該是天亮之後再全軍拔營救援,而第4鎮鎮統文華卻認為那邊的炮聲如此猛烈,應該連夜拔營。
文華和鐵忠一樣。荊州旗營出身,第一期士官學校畢業,不過他不要像鐵忠那般透過改名來表忠,從畢業開始他的官運就比鐵忠好。更難得的陸軍大臣載濤對他很是賞識。這也是把他調在東路軍的原因,萬一蔡鍔有變,他也可以馬上強行接收東路軍的指揮權。當然,為了顧及梁啟超梁大人的面子,非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亮出軍諮府的密令,強行接收指揮權的,更重要的是。真要是東路軍在路上被革命黨伏擊了,那也是主帥策略不當。所以現在他對蔡鍔只是質問逼迫,並不翻臉。
“哎!秀峰兄,我也是擔心夜間行軍以防不測啊。”文華是陸士一期,是蔡鍔的師兄,又是旗人,更深得載濤信任,所以蔡鍔只好溫言想勸。“軍帥久經戰陣,處事老練,不大可能會給革命黨佔到便宜的。再說革命黨夜襲最多也是小股部隊而已,以前夜間炮擊也不是沒有過,他們都是在附近埋伏著就等著我們拔營啊,”
發過來的電報並沒有告知蔡鍔等人馮國璋已經死,因為當時晚上沒有找到馮國璋的屍首,另外發電報的是鐵忠。這一電報上的署名只讓蔡鍔和文華在理解上產生了歧義,蔡鍔是認為電報是馮國璋讓鐵忠發的,沒有署名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