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教學,對政治不再有興趣。”作為弟子,張君勵完全知道恩師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但胡適等人都是外人。豈能將黨內的秘密告之。
“真的?”胡適笑。以他來看,至戊戌起,中國有一半事情是梁啟超搗騰起來的,只是可笑的是。一心想成為國師的梁啟超僅僅陪了末代帝王光緒數年,而後還是被拋棄。新朝開國後梁啟超不但未曾收斂,反而越鬧越兇。聯日復辟、護憲運動、雲南叛亂,那件事情他沒參合?現在居然說對政治不再有興趣。騙小孩嗎?
“當然是真的。”張君勵認真說道。“適之不也在燕京大學任教嗎,你問不問政治?”
“我雖在燕京大學任教。可學部和禮部那些腐朽之人卻越來越不能容我。”胡適道。“士林兄,對於我們這些明白民主自由真諦之人,困於黨派之見而不能團結一心,怕最後只能被這個逾來逾黑暗的社會所吞沒。請你轉告任公,胡適在等他!”
胡適說完張君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便起身告辭了,這讓拉人前來的丁文江很是尷尬,他本以為大家是能談成的。
“在君,不必懊惱,終有一天任公會想通的。”胡適不愧是好好先生,隨著國教的確立、宗族法的頒佈,國內保守封建力量大盛,他其實很希望能和梁啟超聯合,但卻不能。
“我看他永遠也不會想通。”丁文江無比失望的道。
“為什麼?他們以後想幹什麼?”胡適看著他,感覺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據我猜測,任公很可能想轉回廣州。”丁文江道。說罷又覺得詞不達意,再道:“也不是回廣州,而是將注意力轉向各省。現在國有公司已經補償完了,稽疑院的席位也分完了。各省士紳對復興會即便有關係,那也僅僅是感謝而已,若是以後發生什麼衝突,說不定就會分裂幾個小黨出來,只要等達到三十票,那入稽疑院依舊是有望的。”
以當下重地方而虛中央的政治格局,不向中央向地方,確實是一個辦法。胡適點頭之際,丁文江再道:“再有可能就是軍事上任公也可能發力,他的學生蔣百里和蔡松坡一樣,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
“什麼!”聽丁文江提到了軍事,胡適無比驚訝,“他們想幹什麼?他們就不怕誅族嗎?”
伴隨著國內全面‘野蠻化’,中華法律也做了全面修訂,其中差別最大的就是法律主體做了更改,治外法權也又開始出現。對國民,法律是以戶為主體,一人犯法全家有罪,而宗族因為是一個大戶口,所以一人犯法,全族有罪;而對在華的洋人洋商們,則不得不以個人為法律主體量刑。
‘誅族’這個概念就是那些反對‘變法’的文明人士在報紙上提出來的,但贊同‘誅族’的人卻是一些大族族長,他們在報紙諷刺那些文明人士是吃飽了撐的,自己不是宗族還管宗族的事情。
如此‘惡法’,當然被廷尉府內外的文明人士齊齊反對,大理寺九個最高**官不得不就此展開長達一年多時間的辯論,到最後還是資料說話——贊成‘誅族’的許世英等人,用三千五百多個案例證明。對涉及宗族的犯罪,僅僅處罰個人是毫無作用的。因為在宗族或類似宗族的會道門內。底層是非常容易被上層人物脅迫犯罪,而這些人的犯罪所得卻是他難以享受的。因此,對這種性質的犯罪唯一有效的處罰措施,就是拋棄西洋以個人為基礎的法律主體,繼續實行中華舊有的、以戶為基礎的法律主體。
為了避免誤傷,對以戶為法律主體的修正有二:如果有人一出生就在一個犯罪家庭內,那麼他有權在到承擔法律責任的年齡無理由申請分戶,財產則按宗族管理法的規定分割——單獨出戶的結果往往是身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