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有了這個前事,日後他即便大業有成,但凡膽敢對老八有絲毫不對,此事便會如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以老八那傢伙的作態,絕對能把不義之人這個標籤死死釘在他身上。屆時,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空蕩蕩的客廳內,十四恨恨地咬了咬牙:
偏偏知道這一切,他卻還得按照這人的想法一直走下去,兩人都知道,若要想盡快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彌補這十多年的差距,戰場是唯一的法子。
只要立下足夠的功勞……
從清晨一直到晌午時分,十四一個人憋在屋裡氣了半天,最後還是吩咐人備了馬匹,向著西大營的位置疾馳而去。
同一期間,胤礽看著眼前神色堅定的少女,最後還是問了一句:
“琪琪格,戰場兇險,你當真決定了嗎?”
桐花樹下,一身青衣的少女重重點了點頭:
“二叔,琪琪格知道,所有人都在觀望,想看侄女是否能和二叔您一樣得證大道,但只有侄女知道,這是決計不可能地。”
“侄女並沒有這個天分。”
說這話時,眼前少女面上並無失望之色。自小的經驗告訴她,與其好高騖遠,貪求太多,抓住能抓到的一切做到極致才是最好的選擇。
琪琪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因為時常握劍的緣故,手心處已然多了許多老繭,指節更是比尋常女子要修長許多。乍一看,竟有些不似女子模樣。
但就是這雙手,琪琪格卻無比愛惜,因為憑著這雙手她才能抓住許多東西,才能真正嘗試著掌握自己的未來。
“二叔,阿瑪出事後,琪琪格跟弟妹能有如今的自在日子,大多有賴二叔您和幾位叔叔的照拂,但侄女自己也好,底下幾位弟妹也罷,都不該是二叔,還有四叔你們的責任。”
“而且……琪琪格想告訴底下額娘,即便沒了汗阿瑪,女兒自己也能自己走出一片天地來。”
緊緊攥著手中的長劍,她想告訴額娘,告訴天下人,女孩子生來並不是錯誤。不是她的錯,亦不是生下她們姐妹的額孃的錯。
再說這話時,琪琪格神色無比認真,胤礽見狀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直視著來人的眸子溫言道:
“琪琪格,汗阿瑪那裡,二叔是不會為你說話地。”
若是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又談何其他,琪琪格很快明白自家二叔的意思。
“二叔放心,侄女明白。”
眼看著少女的背影逐漸離開,桐樹下,胤礽看著手中的茶盞半響沒有說話,一旁的琥珀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殿下,琪琪格這般年紀,又是女孩子,去戰場,是不是也太……”琥珀心下不忍道。
琪琪格剛來時,正是小宮女琥珀調入毓慶宮的時候,若說一句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乍然聽到這般訊息,只覺五雷轟頂亦不為過。忍不住期盼地看著自家主子,只希望對方能阻止格格的念頭。
然而眼前的胤礽卻沒有回答,只低頭看著手中的青玉色杯盞,溫聲詢問道:
“琥珀,若我沒有記錯,你的父兄也是在朝官員吧?”
琥珀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胤礽復又道:
“可同樣出身包衣,你的兄長弟弟可以入朝為官,可以在外面肆意展現才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自己的命運,而琥珀你自己,明明聰慧伶俐,學什麼都極快,卻要小小年紀被送入重重宮闈之中,生死皆不由己。”
“這般差距,琥珀心中當真沒有半點想法嗎?”
“想法?”聽到這些,已經將近二十好幾的琥珀第一時間確實愣住了。此時第一時間想的卻不是這些年的種種跟兄弟們截然不同的待遇,而是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