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儲爭儲,便是爭贏了,上頭壓著個老佛爺,這日子還不是膽戰心驚,日日不得安生!”
“何苦來哉!”
其實這道理眼前的眾皇子們並非不清楚,可九五至尊,萬人之上,機會就在眼前,以這些爺們兒的心氣兒,誰願意俯首稱臣,不去搏上一搏怎能安心。
胤禟自忱,若非他對朝政委實興趣不大,手上又有這麼些感興趣的玩意兒,他也並非當真安心如此。
當然這會兒他若還只是個不受汗阿瑪重視光頭阿哥,那麼不論為了府上前程,還是兄弟情分,總要為八哥拼上一拼。但這人啊,一旦擁有的多了,自然而然也變得瞻前顧後許多。
總之,九爺這會兒對如今的生活很是滿意,自然不願隨八哥一道陷入紫禁城這譚深不可見的泥沼之中,讓府中妻兒跟著擔驚受怕。
但即使如此,胤禟也自忱從未待八哥生分過,常日裡府上有什麼要幫襯的,只要不涉及朝事,他也從沒個二話。但就在前幾日,得知對方當真也同旁的兄弟一般“送人”過來,不得不說,胤禟當時心都涼了半截兒。
摩擦著手中的茶盞,再開口,胤禟桃花眼中不覺帶了幾分嘲意:
“想來咱們府上,如今能入的那些人眼的,也就些許銀錢罷了。”
親兄弟,如今竟也做到這種地步!
“咳!”
些許銀錢!
一旁九福晉忍不住咳了咳,些許這個詞用的還真是……
董鄂氏默默低頭,看了眼手上戴著的,通體瑩白,不含一絲水色羊脂玉鐲,還有一旁小榻上,隨意擺著的各色精緻小巧的玲瓏玉杯。
就這還是因著入宮之際,董鄂氏不想過遇招人眼之故。
實際上這些年胤禟雖不再執著於經商,但因著各項壟斷專利,還有早前留下的團隊鋪子,每日進項,看的董鄂氏直咂舌。豪不誇張的說,錢這種東西,於如今的九貝勒府已經是個數字了。
便是國庫,怕是都沒有這麼“些許”銀錢。
每每戶部核對稅務時,隔壁四貝勒看過來的眼珠子都是綠地。
董鄂氏默默地抿了口茶水,轉頭卻見自家爺閒閒地斜靠在軟榻上,瑩白的茶盞襯地原本修長的指節愈發分明瞭許多。
九福晉暗暗吐槽男色惑人,卻見這位爺突然開口道:
“福晉也不用擱這兒試探爺,任是那邊兒的人,既然人來了府裡,要如果處置都是福晉說的算。還有咱就這小小的貝勒府,府上福晉一個女主子盡是夠了的,爺也沒打算再多來個側地,平白多生些事端。”
“爺要這麼說,那妾身可就當真了。”沒有假意推辭,董鄂氏直接應了下來:“不過爺當真捨得?劉氏好歹生了咱們府上唯一大阿哥,爺的長子,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只一個格格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說來當初老九還曾笑話過大貝勒,結果許是風水輪流轉。
自四十年到如今,九貝勒府上愣是開了五朵金花方才有了如今這唯一的苗苗。
既是唯一了,可見這長子的分量。可惜饒是如此,眼前這位爺也並不買賬。胤禟輕嗤一聲,哪怕是常日裡頗為寵愛的女人,這會兒眼中並無絲毫動容。
渣地可謂理所應當。
“委屈,委屈什麼,爺這是短了她吃,還是短了她喝了,要是覺得虧了臉過不去,就乾脆把弘晸抱到你這兒。”
笑話,她是瘋了給別人養孩子。董鄂氏忙不迭地搖頭,轉頭卻見自家爺狐疑地眼神:
“我說……”胤禟忍不住眯了眯眼:“福晉你不會是想不開,想學先大嫂吧,拼了命也非要生個兒子。”
“爺可奉勸你,別好的不學孬的學。”胤禟難得有些語重心長:
“瞧瞧先大嫂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