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地看向了一側的書架,倘他沒有記錯的話,方才那幾本譯文,正是出自眼前之人手中。
“九弟在這方面確實聰明不是嗎?”
撈起一旁的賬冊,胤礽不置可否。
“不過更重要的是,九殿下身為皇室中人,一向求穩的萬歲爺才能真正放心下來吧!”靜默了片刻,張若霖走上前來,用只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微不可聞道:
“其實方才四阿哥的那個問題,若霖也想要知曉。”
諾大的書房內,空氣陡然安靜了一瞬。
意識到自個兒l說錯了話,張若霖不由有些懊惱。君臣君臣,再多的情分君亦是君,不過四處遊歷了一遭,這些便盡數拋之腦後了嗎?
“太子殿下,是若霖失……”張若霖剛要請罪,誰曾想,話還沒說完。便見上首之人突然抬起了頭:
“孤方才沒有回答,並非是不想要開口,亦或者未能找到答案,而是這個問題,於孤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胤礽的聲音一如往日般清雅,如春日裡潺潺流水一般,然而此刻聽在張若霖耳邊,卻無異於十級地震。
張若霖手中的羊毫筆驟然頓了下來,雪白地紙張上,很快出現了一大片烏黑地墨跡。
“太子殿下賢明,如今又受萬歲爺重用。聽說這些時日,萬歲爺便是多得一塊兒l美玉,都要命人給太子殿下送去。可見咱們索相爺,日後好日子多著呢!”
翌日,下了早朝,索額圖再一次神色不掩得意地從明珠身旁走過,身後隨著地官員見狀極有眼力見兒l的開口奉承道。
“太子殿下同陛下感情敦厚,此乃天下社稷之福,又怎是本官一人的福分。”索額圖忍不住唇角微翹,嘴上卻仍是道。
“是極是極!”身後官員忙不迭地點頭應是。這些時日,隨著中宮太子備受重用,哪怕胤礽本人未曾表示什麼,宮外赫舍裡一族仍是肉眼可見地愈發煊赫了起來。
每日前往奉承之人可謂絡繹不絕。尤其昔日死對頭納蘭明珠節節退敗,更是令入仕之日起,便被對方死死壓制著的索額圖心懷大暢。
然而這一日,出乎意料地是,眼前之人面上竟不帶絲毫頹意,更沒有如往日般大步離去,凝視著對方一派淡定地面容,索額圖不覺擰了擰眉。正要思量對方到底又在憋什麼壞水之際,卻見眼前之人突然輕笑一聲,語氣不乏挑釁道:
“可惜了,這天下社稷之福,卻未必是你赫舍里氏之福,不是嗎?”
沒等對方開口,納蘭明珠兀自道:
“聽說前幾日赫舍里氏有族人想要插手海關,且不知如今如何了?”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之人驟然變了地面容,明珠輕拂了拂袖口,語氣悠然道:
“看來赫舍裡大人您這所謂的叔公,在太子殿下跟前,分量可著實不怎麼重呢?”
看著納蘭明珠施施然離開的背影,索額圖臉色攸地青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