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真枉為官員了。
然而事實上,早前便是心中有所猜測,然最多也只是心中不詳。地動一事,何其可怕,若非必要,誰也不願朝這方面想。更別說,如此大膽直白地說出口了。
若是萬一有個差錯,群臣中,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對著一旁的張英目露同情之色。
偏巧這時,還有一大老粗忍不住開口道:
“張大人的意思,昨日異象,便是地動之前兆不成?”
“正是!”
等待他的是張廷瓚毫不猶豫的回來。
人群中,張英攸地合上了眼睛。
“簡直荒謬!”一位鬍子發白的老大人當即忍不住站出來道:“不過一群畜生罷了,人力尚不能及之事,難道那些渾事不知的牲畜便能預料了?”
“簡直譁天下之大稽,虧你還是兩榜進士,簡直不知所謂!”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老大人憤怒地甩了甩袖口。”
同對方有同樣心理的還有站在最前方的索額圖。地動之言一出,簡直像一個碩大的巴掌般扇在他臉上。一個七品的芝麻小官兒罷了,能忍就不是他索額圖了。
這廂正準備想上前,卻聽上首的胤礽突然道:
“兒臣倒覺得張大人所言有理,汗阿瑪您曾告誡兒臣,世間生靈既存於世,必有其獨到之處。便是微小如螞蟻,也總能比人更早感知雨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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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張廷瓚滿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話說若論打臉,誰能比的上這位爺。
索額圖剛抬起的腳步登時就踏不出去了。心裡憋屈的要命,偏有礙太子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明珠似笑非笑。
看來太子殿下同赫舍里氏倒也非是鐵板一塊兒……
下首眾官員依舊吵吵鬧鬧。小部分如張廷瓚一般地飽學之士主張防患未然。歸根究底昨夜如此大的陣仗到底有些不同尋常。
若是不出事則以,倘真出了,那他們這些反對的豈不是千古罪人?
不過大多數則是不以為然,只能說,人,或者身為官宦的這些人,實在高高在上太久了。
上首康熙爺從始至終未有表態,只有心人不難發覺,對方眉間愈發沉了下來。
這是對方憂慮之時的表現,胤礽當下心下一鬆。同樣察覺到地還有下首的明珠。
“張大人所言雖有些不稽,然事關京中數以萬計百姓性命,便是隻有萬中之一的可能,也斷然不可有輕忽之意……”說話間,明珠撩起衣襬,對著上首重重俯首:“是以微臣以為,提前加強防範未有不可。”
話音落,大殿又是一派寂靜。
涉及諸多性命,且有明珠大人懇言,一旁想要唱反調的索額圖又因著太子殿下不好說話。一時間,反對的聲勢到底弱了下來。
御案上,胤礽有些好奇地看了過去,正對上明珠一臉滿是笑意的目光,胤礽微微一愣,旋即大大方方地衝著對方點了點頭。
這下倒輪到明珠微怔了片刻。
康熙從不是優柔寡斷之輩,很快一道道指令便下達了下去。胤礽識趣地沒有多留。
想要在短時間內調動整個京城,甚至周圍幾地的人力物力,還要避免京城百姓過分恐慌,便是皇帝也非是件容易之事。
一直到晚間,玄燁方才帶著梁九功走了過來。
毓慶宮
位於主殿旁一處空地上,這會兒已經早早搭好了帳篷。點點篝火下,一眾宮侍正在桂嬤嬤地帶領下熱火朝天地著清點物品。
小夏子等人這會兒也不閒著,帶著一眾小太監在四處空地上不斷巡視,力求在大廈將傾之時尋到一處最合適的避險地。
力求自家主子爺一根毫毛都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