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靶子,最終將利刃直接指向自個兒。
可憐老八這些年上躥下跳,折騰了這麼久,至今還是個貝子呢!
可以說胤礽這一神來之筆,成功將君儲矛盾,奪嫡之爭提前幾十年變做了君王與諸皇子的直接博弈。
迄今為止,雙方爭鬥這麼些年,便是早前有幾分孺慕,這會兒也只剩下層層算計,諸般衡量。
便如此刻,得知自家汗阿瑪無事,大多數阿哥們心下湧上的並非喜悅,而是憂慮,生怕如今已然明朗的局勢再添波折。連早前鬥志昂揚的老三這會兒都不想再費心折騰了……
三貝勒府
摸了摸臉上愈發明顯的褶皺,胤祉嘖了一聲,對底下提出藉機生事的謀士們不置可否。
他都做瑪法的年紀了,這老胳膊老腿地,擱許多人家都已經打算頤養天年了,便是上了位,又能有幾年好頭?為這個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拼,何苦來哉?
更何況老四又不是泥捏地。還有自家汗阿瑪這些年的手段,想想都心下發怵,更甭提搞事情了。
以老五為首的醬油黨,老九這些鹹魚黨更是不會說什麼了。老爺子再不濟,那也是親阿瑪,除了早早站了隊地,哪個在位他們這些人更體面還用說嗎?
“就怕汗阿瑪不死心,日後還要橫生波折。”
九貝勒府上,老十頗為羨慕地瞧了眼這會兒仍是半點不愁,尚還有心情逗著鸚哥兒的自家九哥,良久才悠悠地嘆了口氣。
作為跟自家九哥一派的鹹魚黨,按理說胤俄這會兒和該同胤禟一般氣定神閒,任爾東西南北風才是,然而作為皇阿哥,胤俄可以置身事外,然而身後的鈕鈷祿一族卻做不到片葉不沾。
不同於郭絡羅氏新起之秀,這些年於朝堂上建樹不深,鈕鈷祿氏卻是根深蒂茂,一場奪嫡,鈕鈷祿氏不知捲進去多少官員。
半歪在榻上,十阿哥難得苦巴著一張臉,過於圓潤的五官險些擠成一團:“這四哥便也罷了,就怕其中有些人不死心,跟著八哥胡鬧!”
瞧他這幅遭心樣子,對面捏著逗鳥棒的胤禟嘖了一聲,明顯不以為意,出口更是帶了三分冷意:
“常言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都這時候了,還瞧不出形勢,盡等
著找死的貨色罷了(),哪裡還值得爺們費心思?扔下手中的鳥食?()?[(),胤禟冷哼一聲,不耐道:
“郭絡羅氏若還有這些個蠢出生天的玩意兒,還是早些沒了清淨,也省的哪日帶累族親!”
對於蠢人,他老九素來沒有忍耐度。
胤俄面上不覺帶了幾分羨慕。
自家九哥自開府以來,不止生財有道,因著手上幾項好東西,更是得了汗阿瑪青眼。更別提同二哥是多年莫逆,紫禁城內外等閒無人敢招惹,這些年來於郭絡羅氏可謂互惠互利,甚至某種程度上於母族庇佑居多。
因著這個,便是郭絡羅一族出了個八福晉,沒瞧見沒了他家九哥點頭,八哥兩口子早前長袖善舞了這麼久,愣是沒將郭絡羅這個親族納入麾下。
而到他這裡,情況卻是截然相反。
老十再憨憨,心下也明白,他一個幼年失母的皇阿哥,本身又不得汗阿瑪青眼,這些年能過的這般自在,宮裡宮外再沒有失過體面的地方,除去自家九哥照拂,大多依仗的鈕鈷祿氏這個強盛的母族。
只收好處,事到臨頭卻半點援手都不願意抬,他老十可做不出這等沒臉沒皮的事兒!
“哎,四哥這脾氣,也忒不饒人了些,往日行事更是半點餘地都不留,也不怪這些人心下不安。”但凡有點子機會,可不使勁兒蹦噠嗎?
與其往後被清算,倒不如放手一博。
十阿哥忍不住小聲嘀咕。
“切,若是沒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