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還不知收斂氣焰,功名得來不易,心高氣傲仔細葬送性命!”
蘇令瑜再笑,“功名向朝廷,身家為百姓,我不怕。”
“你以為只有你赤膽忠心一意為民?黑市在交城紮根多年,與民生糾葛已深,一朝攪亂還未必對得起百姓!”
蘇令瑜冷下了臉,“軍國大事隱晦不明,細作潛伏忍而不查,我大唐的軍馬都要被你們拿出去按斤賣了,你還敢同我提百姓!”
說罷,拂袖而去。
下獄提審。
逮住的那兩位好漢,照例被分開審訊。先前在黑市為了不被發現端倪,蘇令瑜只看了馬沒細看人,這會兒一見,才發現其中之一正是她要找的劉楊。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低著頭,一聲不吭。
自蘇令瑜進審訊室起,劉楊就保持著這個垂頭喪氣的死樣子半點沒動。蘇令瑜倒也不催他,面對面喝了兩口茶,才單刀直入地問道:“在馬場飼草裡投毒的人,是你對吧。”
劉楊不說話,很久,頭沉重地點了點。
“為什麼要投毒,是否受人指使。”
他這次連頭也不點了。
蘇令瑜屈指敲了敲案頭,“說話。”
劉楊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回答,“無人指使,是我一個人乾的。”
“我對你客氣些,你也別因此把我當傻子。”蘇令瑜冷冷看他,“你的同伴就在隔壁,如果你們都不說實話,我就讓人給你們同時上刑。”
她這話威脅的意味很明顯。根據先前的調查,劉楊在被列為嫌犯之前,一應根底都十分簡單清楚,怎麼看都只是個尋常人,性格甚至還很敦實,如果蘇令瑜這種程度的威脅都不能對他造成絲毫影響,那麼她就要開始考慮另外一種不太妙的可能了。
——細作。
然而,劉楊戰慄了一下。如果是演的,那算相當逼真。
他像是下了什麼莫大的決心,才磕磕巴巴地對蘇令瑜說出了今日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們只是…不想讓這些好馬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