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懷著原罪祈求救主的救贖,按照救主的教誨為人處事,我們所獲得的慰藉就不單單是圓滿的人生,我們還將獲得天國的永恆與榮耀。”
他認為範嘉言的過去和未來也是沃土時,他又提起了一個名叫加爾文的宗教改革家,向範嘉言講述加爾文如何使信徒們相信《聖經》的權威而不相信教皇的權威,如何提出“預定論”又如何跟反對“預定論”的教廷針鋒相對。根據加爾文的預定論,得到救贖的人才是上帝的選民,否則就是上帝的棄民;雖然究竟誰是上帝的選民對於人類來說始終是個無法破解的奧秘,但是上帝的選民必然是道德高尚、吃苦耐勞、事業發達並藉此處處榮耀上帝的人,卻不容置疑。他還向範嘉言介紹了清教徒的宗教觀念,敘述清教徒們如何節儉樸素,如何反對奢華,如何積極投身於各行各業並透過拼命的勞動聚斂巨大的財富,如何同情窮人又如何幫助窮人。因為在他們看來,真正能夠證明信仰的東西,就是他們在世俗生活中的日復一日的勞動和善行。他們一方面服從上帝的誡命,另一方面透過創造財富榮耀上帝,雖過著清心寡慾的生活,卻可望沐浴上帝的恩寵。
“這是一個艱難而偉大的變革。”他繼續說,“要知道,那時的教會還都頑固地認為貧困是美德、財富是罪惡啊!”
他終於打動了範嘉言。離開雍陽前,範嘉言去基督教堂受洗入教時,沒有驚動家人和朋友,卻驚動了斜街的居民。不過,這和“雍陽四友”固有的名氣毫無關係,卻是因為範嘉言在吳浩宇去世不久的日子裡突然走進了教堂,人們不禁懷疑他害怕自己也像吳浩宇那樣無緣無故地無疾而終,打算從上帝那裡得到關於生命的庇護或承諾。 。。
第六章(4)
朱洛甫這時正和宗雪竹下著圍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不是專門來下棋的,而是告訴宗雪竹,朱玉茹眼下正躺在被窩裡一邊慪氣一邊絕食,除非孃家婆家都同意她去省城的女子師範學校讀書,她才會重新吃飯。宗四從斜街來到了書房,他才知道範嘉言此時正在基督教堂裡受洗入教。他不禁奇怪起來,說他有心栽花花不發,卻不知於先生使用了什麼魔法,何以像割除闌尾一樣打消了範嘉言的顧慮,居然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時,在斜街的耶穌教堂裡,作為代理牧師,於化吉理所當然地擔任了範嘉言領洗的主禮人。他先在範嘉言的頭上灑了些聖水,然後把一隻手按在範嘉言的頭頂上。
“我奉耶穌基督之名給你施洗!”
他就這樣主持了範嘉言的洗禮。一連幾天,他為這事高興得攏不住嘴,似乎連最節儉、最吝嗇的富人都開始打算按照上帝的意志善待窮人,那麼窮人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上帝的存在呢。禮拜天的上午,他去找宗雪竹下圍棋時,仍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喜不自禁的樣子使正在操弄古琴的宗雪竹露出了驚訝的眼神,以為他從什麼地方討教到了高招妙手,要和自己決一雌雄。
活像當年的吳一弘,他也是一個痴迷圍棋並且不肯服輸的人。不過,和吳一弘不同的是,他雖不服輸,卻很樂意向對手請教棋理棋術,常常一邊行棋一邊詢問,面對他的挑戰,宗雪竹為什麼總是視而不見,依然我行我素,好像他堂堂正正的挑戰純系蠻橫無理的尋釁滋事。宗雪竹總是在奠定勝局時才笑著告訴他,他所謂的挑戰不只是尋釁滋事,其實還是貪婪,貪婪恰與圍棋的棋理背道而馳,結果必敗無疑。但他卻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