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任何不妥,但是沒有想象到自己身旁的靖王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是怒火中燒。
從在北地甚至回到京城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可能氣的是自己內心的秘密直接被人說出來,更氣自己心心念唸的許清音,自己被捧上天的巫女,在她的嘴裡竟然只是一個鄉野村婦。
她不過就是一個將門養出來的廢物,有何資格評判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呢?
“剛剛你說的話你再說一遍。”
雖然這聲音音調不大不小,陸宴手上也並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大家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氛一下就冷了,臉上一點兒神色都沒有,薄唇微抿,感覺下一秒就如利劍出鞘一般。
周梨晚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現在似乎都已經夾起尾巴要做人了,現在嚇得磕磕巴巴,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想到自己竟然是將門虎女,想到自己家的家訓,就不能如此十分的膽小怯懦,於是她壯了壯膽。
“我……我……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嗎?她如今已經長到18歲才被許家尋回,從前可不就是鄉野村婦里長出來的女兒,那她能跟我們京城的大家閨秀比嗎?你又何必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多花費心思?”
陸宴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內心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平日裡他是很不善言辭的,面對這些他也並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可是他心中的厭惡已經足以讓他說出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話,可是他還是保持著表面的溫和。
“可是我覺得你還不如鄉野村婦的萬分之一。”
這話說的簡簡單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話,可是就已經足以讓周梨晚氣的握緊手心,臉色發白。
就算許清音剛剛會寫詩,真正能夠把齊菲序打敗,自己也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因為在她看來她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至於那些在外面找的女人,她是根本瞧不上的,甚至不屑於跟她比。
可是自己最喜歡的靖王殿下竟然說自己還不如她的萬分之一,如今她的心裡彷彿如同刀扎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況我跟許家的小姐並沒有任何牽連,還請你不要輕易損毀別人的名譽,畢竟你一個大家閨秀,天天在背後嚼人舌根是不太好的,儘管你只不過就是依靠父輩榮譽的女人,但是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如果是以後嫁不出去了,你爺爺可是要為你愁白了眉毛。”
沒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靖王殿下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卻是用來侮辱自己的,這個時候周梨晚色已經煞白。
平日裡她是伶牙俐齒,隨意欺辱別人,畢竟自己地位在那兒放著,誰也不敢欺壓到他頭上去,可是如今面對自己最喜歡的人如此侮辱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夠忍下這份屈辱。
現在她站在靖王身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繼續說也不是第一次覺得如此坐立難安。
其實這些話許清音的聽力還是很好的,所以都聽進了耳朵裡去,她從來沒有想到陸陸宴然如此維護自己,不過又轉念一想,他們兩個關係這麼好,如果換做是陸宴,她也會這麼維護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面總有一絲的暖流,不知道是為何,竟然有一些莫名的竊喜。
這一點點的竊喜讓她感覺陸好像對於她說是十分重要的人一般,不過具體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也不去深究了。
本來自己的母親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敢站在許家的地盤踩在許清音的頭上想好好教他做人,卻沒有想到陸宴竟然先他一步,噗嗤一聲笑出來。
“沒有想到宴兒竟然如此維護我家女兒,看來真是我家女兒的福分啊。”
平日裡陸宴就十分尊敬許落菡,如今能夠被許落菡誇獎,對於他來說也是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