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用盡身上的力氣把自己浮將起來,明明有的時候已經足夠努力,黔驢技窮,可還是會被突如其來的浪頭砸到粉身碎骨。”
朝露皺著眉凝視麒林的眼睛,裡面是有哀傷,但看上去果真不是同情;也並非因為回憶而催生出同理心。
他是在遠遠望著她,僅此而已。
湯煮熟後,麒林正被燙的捏耳朵,唐吉卻突然走了過來。朝露當先看到,捅了麒林肩膀,左右環顧,周圍此時沒什麼人,陳娜正在把煮好的飯分給大家。唐吉也應該是正好把握住這時間來的。
一夜之間兩人關係發生奇異的變化,這一切顯然是出於麒林的魔法師身份。麒林也不知道在荷米斯亞使用魔法會帶來什麼後果,只是情急便用了,但聽昨夜那怪盜的話還有唐吉的反應,覺得如今魔法師在荷米斯亞大陸可能並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人群。
他皺眉頭將朝露護在身後,低聲問道:“你有什麼事?”
唐吉從今早就躲在馬車上沒有露過面,麒林替他解釋是受了精神打擊。此時他為難地上前,麒林一下子摸不透他的意思。
唐吉把頭上帽子摘下,雙手扭住握在胸前:“言兄弟……我對不起你,有關昨晚的事……我真的沒有想過把你捲進來,還讓朝露小姐也遭遇危險,我……”
麒林等他說完,平靜地回道:“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就沒什麼意思了,道歉有意義還要法……還要拳頭有什麼用?”
見唐吉不回答,欲言又止,麒林不知他是騙人,還是有怎樣的難言之隱,但是這不關他的事。
麒林扭曲的三觀一直告訴他,人是可以有惻隱之心,但這也理應建立在事不關己的條件下,只有對別人的遭遇感到不幸才稱得上惻隱。
他於是用上語重心長的語氣講道:“你沒必要這樣子。現在我知道你是賊,你也知道我不是好人,世道艱難,我們彼此彼此……所以說,我既不打算至你於死地,也沒說要追究誰的責任。你來我這裡說這些,難不成是要挽回我們的友誼?”
麒林說話間唐吉低著腦袋,接著抬起眼來時臉上竟已沾滿淚水:“言兄弟,你……你帶我走吧!”
“哈?”麒林眉毛褶皺成問號?
“不是的,我是說……我是說……”唐吉深吸一口氣,“言兄弟,你知道的我有個2歲的孩子,我還有媳婦,有老父親老母親……言兄弟你是世外高人對不對?你一定能帶我走的對不對?還有朝露小姐……你替我和言兄弟講上兩句好話好不好?我……我之前也是幫你們向娜姐說過話的!”
朝露沒理解他的意思,只好看麒林,但見麒林撓撓頭看著唐吉:“唐大哥,你知道我幫不了你的。讓你失望,我既不是什麼世外高人,也沒有回天之力。我和你一樣,是個小人物,的確我有事在瞞你,但並不意味——”
唐吉聽了這一席話是真的急了,他像一個溺水的孩子拼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聲音量也逐漸控制不住:“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我從沒見過魔法師施展魔法——整個大陸上怎麼會有貧弱的魔法師!你們都是大人物,動不動就是大手段,能驚天動地。”
麒林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唐吉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又低聲懇言:“言兄弟,我求你,我求你帶我走吧,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我唐吉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求求你,你看在我為你們說過好話的面子上!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言兄弟……朝露……朝露小姐……”
朝露想做些什麼,但沒資格,只能看麒林,麒林不說話。另一側眼看唐吉已經哭出鼻涕。陳娜這時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她快步走來,蹲下身放了右手的飯碗——
“小唐——你怎麼哭了呀。”她只當他是為昨晚的事感到懊悔,“這……這不關你的事,是娜姐不好,都是娜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