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那裡挨著興安嶺,樹都參天高,直溜溜捅進雲霄。
哪像門口那棵啥胡楊,歪瓜裂棗的。
達旗煤礦的礦長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心裡剔透著呢:&ldo;黑河幹了,根扎得再深有啥用?該旱死就得旱死。&rdo;
&ldo;黑河的地下河流了多少年,只聽說過改道,沒聽過幹了的。&rdo;
靳陽不信他的話。
礦長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嚼的滿嘴的油氣鹹香:&ldo;上游給攔住啦,咱們這兒本來就旱,現在可算是完蛋了。&rdo;
上游?
薩楚拉不知是哪裡,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疊成方塊的地圖。
靳陽和礦長都不以為意的湊了過去,白音瞪大眼睛:&ldo;咋出門還帶地圖?&rdo;
不帶地圖還叫地質人嗎?
礦長伸手往甘肅一指:&ldo;這兒,給咱斷了水啦!交涉了不知道多少回,人家啊就是不給放,各掃門前雪,才不管你枯死幾棵樹呢。&rdo;
牽一髮動全身,實在是處處埋著雷。
靳陽端起酒杯,裡頭礦長給斟滿的酒,在他的動作之下晃出了不少。
脖子一仰,一口悶進了肚子裡,身上像著火一樣。
四人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氣氛,沉悶,無人開口。
門外傳來別的酒桌上的喧譁嬉鬧聲,彷彿門口的那棵樹,只是&ldo;迎客松&rdo;罷了。
靳陽牽過薩楚拉的手,從未覺得如此任重道遠過。
&ldo;不好了!&rdo;
咣的一聲,他們的雅間的門被人撞開,一個男人闖了進來。
撲在白音身上,上氣不接下氣:&ldo;咱們礦上門衛叫人給綁架了!&rdo;
&ldo;啥?&rdo;
白音掙開他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的牛大。
進來的這位慫了幾秒,繼續說:&ldo;礦長您的那塊紅石頭,也叫人給搬走了!&rdo;
白音:&ldo;呃!&rdo;
快要一米九的漢子聽到這話,當即酒抽了過去,栽倒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第54章
眾人一看白音撅過去了,連忙過來把他扶好, 仰面露出蒼白的臉。
剩下還清醒的幾個人, 對比之下也就薩楚拉的指甲還長些,走上前露出修好的指甲, 伸手在他人中處狠狠一掐。
嗷的一聲白音吃痛,猛的睜開眼睛醒了, 醒後死死拽住礦上來報信的這位。
他聲線在抖, 手也在抖:&ldo;到底怎麼回事?&rdo;
那人被老闆一抓自己也抖, 礦上都知道紅石頭是老闆的命根子, 瞧老闆這樣他也跟著慌,稍稍整理了下思路, 說。
&ldo;今兒晚上,我們幾個工人想進城一趟……&rdo;
&ldo;進城幹啥?礦上不是有規定晚上不讓你們……錢多燒的是不是?又想進城, 過年你們能剩下幾個!對得起老婆孩子嗎?&rdo;
白音想要發火,一琢磨現在不是糾結他們為啥大晚上進城幹啥的時候,仰起下巴示意他:&ldo;你先繼續往下說!&rdo;
那人吞了下口水,道:&ldo;我們就是進城轉轉……反正我們到了門口,本來想給看大門的說點好話放我們出去, 誰知道咱們礦的大鐵門敞開著。&rdo;
礦上進出都要登記, 怕出事。
大門敞開這不是胡鬧嗎?看大門的不響幹了吧?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