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叔,前天晚上我收拾包裹的時候,不小心把您的玉墜兒拿走了,所以,今日特地送回。”
馮不齊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隻扇形的玉墜兒,雙手奉上道。
“誒呀!得虧是在你那裡,沒有丟失!”
張九連忙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玉墜兒,重新戴在了脖子上,用衣物蓋住,十分欣慰道。
“是啊,不齊,這可是你五師叔亡母的遺物哇,你怎能如此大意呢?害得他,傷心了整整一天、一夜,真是該打!”
鄭懷旭嗔怪他道。
“嗨,算了,沒丟就好——不齊,你既然到場了,那就去把馬匹栓好,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靜默觀戰;不得僭越了輩分,失了禮數兒。”
張九如此言畢,便假作無意地上前一步,對著他,低聲耳語道:“不齊,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由我來吧!”
“是,弟子遵命。”
馮不齊頗有自知之明地低聲答應著,便回頭兒衝著李漸等人道:“噯,姓李的,我五師叔說了,還是由他和你動手好了。此乃師長所命,我身為晚輩,不得不從。”隨後,又畫蛇添足地,補上了一句道:“我說,姓李的,這可都是實話,啊!你可別以為,是我馮不齊怕了你,不敢和你動手。”
“哈哈哈哈哈!”
馮不齊的話音剛落,眾人無不都為之而絕倒:這分明,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唉!不齊的腦袋,一向差把火——都怪我自己不好,怎麼前天夜裡,就讓他收拾行李了呢?”
張九在一片鬨笑聲中,臉上陣陣發燒不已,心中懊悔不迭道。
“嗐,怕就怕了唄,還死不承認,真是虛偽之極!”
“哎呀呀,臨陣脫逃,無恥之尤哇!”
“哈哈哈哈哈!”
......
......
那李漸的朋友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時機,一個個兒地大聲恥笑道。
“咦,思齊,真的是你嗎?”
正當他們一夥兒人,如此地嘲諷不休之際,內中卻有一名,和馮不齊年紀相仿的錦衣少年,“咦”的一聲,越眾上前,仔細地端詳了他幾眼,猛然問道。
“呃......,請問,你是哪位呀?”
馮不齊一愣,很是納悶兒道:“除了我的至親好友,沒人知道,我的小字啊?”
“思齊,我是太橋,何太橋哇!”
那人十分高興地,拍手歡笑道:“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嗎?!”
“哎呀,太橋,真的是你嗎?”
馮不齊撓了撓腦袋,憨笑說道:“當年分開的時候兒,咱們倆,才只有十一歲。你現在呀,又高、又壯,還穿得這麼闊綽,我都認不出你了。”
“傻思齊,這都八、九年了,咱們倆,當然是又高又壯、互不相識了。”
何太橋親親熱熱地搗了他一拳,“呵呵”笑道:“要不是你方才自報名號兒,我也同樣認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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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好啊,太橋!”
馮不齊他鄉遇故知,也是歡喜不禁地扔掉了韁繩,一把抱住了對方,就地打了幾個旋兒道:“自從你舉家搬遷之後,就再也沒了訊息,我可是時時都在惦記著你呀!”
“喲,這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
兩邊兒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連觀戰的人群,也都啞口無言了。吳莫便忍不住“嗤”的一笑,大發感慨道:“決鬥,也能碰見發小兒嗎?怪不得,他叫‘何太橋(巧)’呢,哈哈哈!”
“唉,只可惜呀,這人世間的巧合,至少十之八、九,都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