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來得很快,從季氏集團到醫院,怎麼說也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可季宴卻用了一半的時間就趕到了。
男人帶著怒氣推開病房門,沉聲呵斥道:
“蘇扶楹!你又在鬧!……什麼?”
季宴的怒火在看到蘇扶楹乖順地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吃著碗中的飯菜時,頓時啞聲熄火。
蘇扶楹眨巴著眼,笑盈盈地看向季宴:“晏晏,你來啦!”
“王媽做了好多飯菜,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要不要一塊吃?”
蘇扶楹的熱情與親暱讓季宴有些不習慣。
男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一旁坐著的王媽,疑惑地皺了下眉。
王媽卻沒懂季宴的疑問,反而嚯得站起身,將空間留給小兩口。
“季總,還有一份飯,你陪著蘇小姐吃飯,我先出去了。”
說完,還很體貼地將病房門闔上,特意叮囑門口的保鏢:
“在季總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去,連白醫生也不讓,明白了嗎?”
王媽意味深長地笑著。
好不容易看著蘇小姐開了竅,她這個做長輩的也應該幫襯些。
季宴狐疑地看著蘇扶楹,微眯的眼眸全是探究。
可蘇扶楹格外坦誠,還特地往旁邊挪了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季宴坐在自己旁邊。
季宴哪裡理她,直接坐在旁邊的病床。
雙手環胸,像是訊問犯人一樣看著蘇扶楹。
後者見他對自己這麼疏離,眼中難掩失落,低垂下腦袋,戳著手中的盒飯,微微鼓著腮幫子。
突然就沒了胃口。
“說著,你鬧什麼?為什麼不喝藥!”
【那些藥都是我特地找中醫大師開得調養身子的方子,只要日日喝,也不是沒有再次懷孕的可能,可她鬧著不喝,果然……她還是不想要懷上我的孩子……】
季宴面上嚴肅,心裡早就碎成了渣渣。
蘇扶楹忽然抬起頭,迅速地眨巴著眼睛。
原來,他是因為自己不喝藥所以生氣?
可是,
她又不知道這藥的用途!
蘇扶楹知道了季宴生氣的緣由,很快就想出了對策。
紅唇微癟,嬌聲嬌氣地回道:
“這藥太苦了,晏晏你自己喝喝看啊,真的好苦,我喝不下……”
季宴已經做好了蘇扶楹同自己大鬧一場的準備。
他想過蘇扶楹會哭著咒罵他,也想過蘇扶楹說出那些不生孩子之類傷人的話,更想過蘇扶楹朝他扔杯子,喊他滾……
唯獨沒想過,蘇扶楹對著他撒嬌了?
“苦?”季宴不可置信地重複著。
“對啊!好苦,你知道我最怕苦的,這藥我喝了一口,它比我從前吃過的所有藥都要苦……晏晏,我能不能不喝?”
季宴本來對蘇扶楹甜糯的嗓音就很受用,此刻她對著自己接二連三的撒嬌,他哪裡忍得住。
季宴強壓下嘴角,堅持道:
“這藥喝了對你身體恢復有好處,再苦也要喝。”
季宴還是沒有明說具體藥效。
他還是怕。
“那,那晏晏餵我,或者…我要是喝了喝了這碗藥,你今晚就來陪我吃飯,陪我一塊睡覺好不好?”
“這病房好大好冷,昨晚上我一個人睡,我今天早上起來喉嚨就不舒服,怎麼睡被窩都不暖和……晏晏,好不好嘛?”
怕季宴拒絕,蘇扶楹趕忙端起那碗漆黑的湯藥,一口氣全悶了。
苦得她整張小臉皺在一起,張著嘴直吸氣。
季宴瞧見她這副模樣,鬼使神差地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塞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