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皇后娘娘待你不薄。”
她不敢想,坤寧宮裡再出一個背主的奴才會導致什麼結果。
芳兒對她的話恍若不聞,跪地,聲音鏗鏘有力,“芳兒要告皇后娘娘的狀!”
“不急,你且慢慢道來。”沈初白饒有興致地捧起手邊的茶。
涼茶入口雖有些澀,但解渴。
從喉嚨到胃到心,慢慢舒展開來。
芳兒直直看向溫嵐,“奴婢一告皇后娘娘慈愛。為了奴婢螻蟻般的性命,甘願得罪太后。”
沈初白險些翻了白眼。
在溫霍明即將看過來時,急忙整肅儀表。
王公公心道不好!
抬眼正好對上溫嵐看過來的目光,心頭倏地一涼!
他這是被溫嵐反過來算計了!
溫嵐微微朝這老太監笑了笑。
不同於其他太監貪錢好色。
王太監要的是當九千歲!攝政王!
徹徹底底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惜,還是太心急了!
芳兒繼續道:“奴婢二告皇后娘娘仁心。明明知曉新蕾姑姑被人收買,還願意給新蕾姑姑機會。可惜,新蕾姑姑執迷不悟,竟走入歧途!”
“新蕾受何人收買?”溫霍明一雙老而精明的眼睛直直射向王公公。
王公公試圖避開,卻仍有如芒刺骨之感。
這老骨頭,威懾力仍不減當年!
“這是奴婢在新蕾姑姑房裡找到的書信。可以證明陸姑娘和新蕾姑姑有往來。”芳兒從懷中掏出信封,一路膝行,雙手奉到了溫霍明跟前。
突然說不出話的水靈,瞬間汗流浹背。
新蕾這個賤人!
明明當著她的面燒掉的書信,怎麼還在!
床上的陸徽柔痛得冷汗直冒,卻鬼使神差地看了溫嵐一眼。
恰好溫嵐也在看她。
見著陸徽柔看過來,溫嵐衝著她微微笑了笑。
一瞬間,陸徽柔心、肝、脾、胃、腎,齊齊鑽痛了起來。
“哎喲……哎喲……”
溫嵐走近床邊,貼心地為陸徽柔擦了擦汗,“天可憐見的,陸姑娘疼得如此厲害。真是我見猶憐!”
陸徽柔不願溫嵐觸碰到自己肌膚,忍著極大的痛苦往牆角退去,整張床卻猛地翻轉。
“轟隆”一聲巨響,吸引在場所有人看去。
所有人全都呆住!
陸徽柔床底,一排奇形怪狀的娃娃,身上扎滿了長長的繡花針,赫然醒目,令人心驚。
饒是沈初白,都駭得退了兩步。
新枝隨手撿起一個娃娃翻轉過來,背後赫然貼著太后的生辰八字。
她大聲嚷叫起來,“太后娘娘竟是被你咒死的!陸姑娘,你好狠毒的心腸!”
水靈面如牆色,渾身發顫。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現在就是!
溫嵐衝著床上面色驚惶的陸徽柔笑了笑,而後淡淡比了個口型:“蠢貨。”